小众旅行地，河北临漳，邺城考古博物馆笔记

之前发了河北博物院笔记，对那里的一尊北齐佛像恋恋不舍

有人留言说这么喜欢北朝的造像，去邺城考古博物馆看看吧，那里有跟这尊佛像同一个窖藏坑出土的数百尊佛像

一动心就开始查资料，发现竟很多耳熟能详的名字和故事跟陌生的邺城有关

小时候那篇课文《西门豹治水》就发生在邺城：战国时，魏王派西门豹管理邺城，西门豹到任后，机智地揭穿了“河伯娶妇”的骗局，惩治豪强，治理水患，老百姓从此安居乐业

那条年年要娶妻的河，叫漳河，当时的邺城就在现在邯郸市下属的临漳县

204年-577年的邺城，曾是曹魏、后赵、冉魏、前燕、东魏、北齐六个朝代的国都

300年间，城头不断变幻大王旗，而邺城，在变幻中辉煌了300多年

邺城是建安文学的大本营，曹操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曹植的《洛神赋》，还有建安七子的名头，响当当了一千多年

“铜雀春深锁二乔”的铜雀台，就在邺城

公元前后，佛教沿丝绸之路传入中国

西域名僧佛图澄来到十六国后赵的国都邺城，受到后赵国君石勒、石虎的信任和推崇

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乱世， 宗教信仰成为最好的精神解药，邺城佛教初兴

自此，从世界各地到邺城游学访问的高僧络绎不绝

东魏迁都邺城后，邺城佛教达到鼎盛，逐渐取代洛阳成为北方地区的佛教中心

佛寺林立、僧尼云集，北齐文宣帝高洋更下令在邺城西北的鼓山开凿了规模宏大的响堂山石窟

北周武帝灭掉北齐后，在北齐境内推行灭佛运动，寺院被拆毁，佛像被打碎

580 年，当时还是北周丞相的隋文帝杨坚，在镇压对自己不服的相州（治所邺城）总管尉迟迥后，下令焚城，邺城成为一片废墟

2012年，在距邺城遗址东三公里的外郭城，今临漳北吴庄北侧，发现一个佛造像埋藏坑，出土大量佛教造像及残片

耗时7年，考古学家从出土的2895件碎片中，拼凑出数百尊较为完整的佛造像

其中有题记的造像约300件，集中于东魏北齐时期，另有少量北魏和隋唐造像

2015年基于北吴庄考古发掘的临漳佛造像博物馆建成开放，2020年更名邺城考古博物馆

博物馆分四个展厅：邺城与佛学东渐，邺城与东魏佛教，邺城与北齐佛教，邺城佛学传承

北魏时期，随着云冈和龙门石窟的开凿，造像艺术进一步渗入民间，在邺城考古博物馆，可以清晰地看到北魏、东魏到北齐的造像风格演变

从北魏的“褒衣博带”、“秀骨清像”到东魏晚期和北齐的“曹衣出水”，以及北齐独有的邺城模式“龙树背龛”

走进博物馆，一楼大厅中央展陈镇馆之宝，北齐覆钵塔

白石雕刻，残高100.1厘米，分底座、塔身、覆钵和塔刹四部分

塔顶刻有山花蕉叶，外形象一只倒扣的钵，因此得名，塔刹已遗失

四柱透雕，四面开龛造像

底座正面浮雕双狮、力士和博山炉，两侧和背面分别雕造神王、比丘和伎乐

⭐北魏展厅

鲜卑拓跋部人建立的北魏（386年-534年），存续149年，历经15位帝王

太武帝拓跋焘先后攻灭胡夏、北燕、北凉，公元439 年，结束了十六国纷争的混乱局面

公元471年，孝文帝拓跋宏继位，实行全面汉化，说汉语，写汉字，穿汉服，改汉姓，改拓跋为元姓，称元宏

在孝文帝汉化政策下，北魏晚期佛造像模仿南朝士大夫服饰，以“褒衣博带、秀骨清像”为典型特征

➤谭副造释迦牟尼像，邺城地区出土的年代最早的北魏造像之一

高1.28米，青石材质，一佛二菩萨背屏式造像

主尊着通肩袈裟，平行褶皱的犍陀罗风格，跣足立于莲花座上

出土时碎成了十几块，考古人员勉力复原

初觉没啥好看，又破成这样，但对照网上资料细瞧，还是挺有意思的，比如：

主尊脸上有贴金，两层头光也有贴金，当年初成时应该是金光闪闪的；围绕头光有11尊坐佛，穿的袈裟还不一样，有通肩的，有袒右的

左上角这位飞天的裙裾被风吹得绕回来搭在腿上，这是邺城独有的造像特点

主尊左手攥着自己的衣角

左边胁侍菩萨莲藕似的手臂上戴着“金手镯”

托举莲台的的力士歪着头，一条小胖腿搁在狮子脑袋上，狮子一副“我忍”的表情，狮子脚下又是一个莲台

侧面繁复的花纹中有小童出没

背面雕刻正在说法的交脚弥勒，两边的护法都清楚地标注了名字，有龙王有天王

护法两侧是手持莲朵的供养人去世的父母

中间一行伎乐人，居中舞者舞姿蹁跹，其余诸人手持不同乐器倾情演奏

伎乐下面是供养人，身穿交领窄袖、垂裙皂帽的鲜卑族服饰

这位名叫谭副的供养人和他的妻子正往香炉里投掷香片，旁边是他们亭亭玉立的女儿们

最下部刻有魏碑体发愿文，祈求国泰民安

看着一千多年前的北魏一家和他们的心愿，有种穿越的感觉

➤刘伯阳造释迦像，有题记有年代，太和十九年，孝文帝迁都洛阳时的过渡造型

底座正面是供养人刘伯阳父母侍佛图

侧面是刘伯阳夫妇携长子长媳（猜的）侍佛图

息男息女，古时在别人面前对自家儿女的称呼

满屏的息男息女侍佛图，这位刘伯阳家着实是人丁兴旺

➤刘青虎白石造像，同是太和十九年的造像，刘青虎家的一佛二菩萨看上去性格开朗，一脸喜气洋洋

背面是交脚菩萨，下有题记

➤坐佛三尊像，主尊红色的袈裟十分醒目

褒衣博带，胸前交叉衣结，繁复的三层裙摆八字飞扬

查了一下，这叫悬裳坐：佛在趺跏坐时，佛衣落在台座上悬挂下垂的专有名称

这种四足底座是从金属造像沿用而来，但是用在石材上容易断裂，北魏后期逐渐被淘汰

➤双龛状造像碑，正面双佛面相清瘦，长眉细目，垂眸入定，典型的秀骨清像

两只大脚丫有点抢镜

这是个造像碑，顶部有螭龙碑首

砂石材质比青石白石粗糙，且容易磨损，背面中间这块“留白”应该曾经是题记，被时间磨平了

➤张雄造观世音像，看背屏上的火焰纹，有没有熊熊燃烧的感觉？

➤还有一些民间造像，材质一般，但是同样题材丰富，佛、弟子、供养人、题记、、、一样不少，仿佛看到千年前那位不负所托的匠人专注雕刻的神情

➤邓法念造观世音像，铜鎏金，四足底座

比北吴庄的出土时间早，1985年加固漳河河道时，发现了一个小瓦罐，里面有8件铜鎏金佛像

展出了七件，另外一件在上级邯郸博物馆，昨天看到了

➤后赵瓦当：大赵万岁光作浮图，两块碎片时隔三年出土

⭐东魏展厅

东魏存续时间很短，534年-550年，只有孝静帝元善见一位皇帝

534年北魏分裂，权臣高欢挟持孝静帝迁都邺城

元善见在位17年，朝政掌握在权臣高欢、高澄手中，550年被迫禅位给高欢的儿子高洋

随着东魏迁都，中原的佛教中心也逐渐从洛阳转到了邺城

短命的东魏完成了佛教造像从北魏的“褒衣博带”、“秀骨清像”到北齐“曹衣出水”风格的过渡

➤东魏红衣立佛，虽然还是褒衣博带，但下摆不再呈八字飞起，而是自然下垂，袈裟线条也有大量简化

译经场迁到邺城以后，随着佛经翻译得越来越多，邺城造像的组合样式也越来越丰富

由北魏时期的一佛二菩萨向一佛四菩萨、一佛六菩萨发展变化

➤东魏武定四年（546年），道智造释迦像，一佛二弟子二菩萨二力士

悬裳坐的主尊，袈裟的衣摆变得轻薄贴体，可以清楚看到腿部的线条

菩萨右侧的弟子，笑眯眯看向右侧的力士

力士着菩萨装，与现在常见的怒目圆睁形象不同，虽然是肌肉男，但神态平和，尤其右边这位，正皱眉吐舌地做鬼脸，满是俏皮

背面也有长篇大论的题记

➤东魏天平四年（537年），法静造菩萨像

东魏早期造像，菩萨腰部的X型穿环披帛是东魏造像的典型特征，衣摆还是北魏时期外撇的八字型

底座的图案是画上去的，画雕结合

背面线刻“白马舐足”的故事

故事出自《太子瑞应本起经》，相传释迦牟尼成佛前化身的悉达多太子，目睹人间诸多苦难，下决心离开皇宫，独自寻求解脱之路

太子出城后，“即脱宝冠及著身衣，悉付车匿。于是白马，屈膝舐足，泪如连珠”

➤东魏天平四年（537年），智徽造观世音像，披帛没有穿环，在身前对称交叉

➤这尊东魏早期的菩萨立像，虽然还是褒衣博带，但面相和体形都很富态，怎么也算不上秀骨清像了

➤东魏晚期菩萨立像

到了东魏晚期，造像的衣摆不再呈八字而是自然垂落，面容似乎也变得沉静，不像上面那尊笑得眯起了眼睛

底座上的守护狮，右边那只正高谈阔论，左边这只耷拉着小爪很乖的样子

➤东魏武定四年（546年），王元景造弥勒像

背光中，飞天捧出覆钵塔，塔顶有塔刹，证明之前大厅里看到的覆钵塔存在遗失的塔刹

前面那尊东魏早期法静造菩萨像背面的“白马舐足”线刻是单树，到了东魏晚期，开始出现双树

两棵菩提树一大一小一远一近

树下，白马依依不舍地亲吻着悉达多太子的脚，悉达多太子右搁在左膝上，一手抚膝，一手托腮，陷入沉思，这种坐姿叫作“思惟坐”

➤思惟像最初出现在背屏背面，东魏晚期逐渐发展成主尊

看到网上有调皮的同学给菩萨左手上P了杯奶茶，配文：几分糖？

两侧树上各盘了一条龙，龙嘴里吐出一朵莲花，莲花上各坐了一尊菩萨，“龙吐莲花”不是青州的造像风格吗？可能这位匠人是青州来的外援，就是这莲花吐得有点生硬，不如保利艺术博物馆看到的摇曳生姿

➤一尊白石透雕的东魏晚期思惟菩萨像，菩萨真美

头戴三叶冠，右手拄颊，左手抚膝，肤色莹白，面容恬静

底座构图独特，全国唯一的一件三狮台座，据说这种三狮造型源于印度，莫名想起打着领结的英国侍者

这只轻抚右膝的纤纤素手，丰腴的手背和修长的手指完美结合，细腻无瑕，温润如玉，被称为最美佛手

➤东魏武定五年(547年)，弄女造弥勒像

背屏式透雕三菩萨造像，白石质，通体贴金彩绘，正面主尊交脚弥勒

底座上梳双髻的女子是供养人，这是一件由女性出资供养的佛造像，大狮子也因此变得温柔起来，抬起前爪轻触女供养人，像是有话要说

背屏背面雕刻“白马舐足”故事

这时候的两棵菩提树已经演变为对称交缠，更加规整华丽

看树上，有一只跳来跳去的小猴

底座有题记，题记两边是象神王和口吐连珠的珠神王

右侧面，鸟神王和火神王，火神王是不是参加了奥运火炬的传递？

左侧面，头发被风吹得酷帅的肯定是风神王，另一位是谁，猜不出来

其他还有不少东魏的佛像，选几尊印象深的：

➤立佛七尊像，一千多年前的明亮色彩还在

➤一个面容清俊、神情淡然的佛头

➤惠判造观世音像，一佛二菩萨中间的弟子是浅浮雕，有种将要隐身的感觉

➤菩萨手里，拿了块饼子？

➤这位菩萨的手有点大的

经过东魏承上启下的发展，北齐时期邺城的佛教造像艺术将要达到鼎盛

⭐北齐展厅

公元550年，东魏孝静帝被迫禅位给权臣高欢的儿子高洋，东魏结束，北齐开始

北齐存续28年，历经6位皇帝，皇家立寺43所，民间建造寺庙数以万计，僧尼200余万，占全国人口的十分之一，举国崇佛，盛况空前

北齐造像一改前期清瘦作风，变得丰颐圆润，又受当时画家曹仲达“曹衣出水”画风的影响，衣纹疏简贴体，开创了佛教造像史上的“北齐样式”

➤北齐倚坐佛像

北齐时期一反北魏汉化政策，重又推崇鲜卑草原文化，佛造像呈现强健有力的状态

薄衣贴体，腿部肌肉毕现

倚坐就是善跏趺坐，释迦牟尼常用的一种坐姿：身体端坐于座上，两脚自然下垂，唐以后的大佛像多采用这种坐式，这种佛像称为倚坐佛

总觉得这尊佛的头像跟北齐的风格不太一样，更像是唐朝的

但是，很喜欢这一垂眸的慈悲

➤北齐贴金佛首，就是上面提到的“北吴庄佛像造像埋藏坑发掘出土”新闻报道的主图，还在泥里的那个佛首

面部圆润，五官精致，360度无死角的俊美，可惜眉间镶嵌的宝石已经不见了

➤再看几个北齐佛头

➤北齐菩萨坐像，精美绝伦的曹衣出水

北齐画家曹仲达的人物画，画中人物的衣服褶纹多用细笔紧束，如披薄纱，又像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找半天没找到曹仲达的画，AI说没有流传下来的，还是看佛像吧，看这行云流水的衣纹线条

看这薄衣贴体透出的肌肉纹理

用一块坚硬的白石雕刻出来的柔美曲线

东魏的菩萨像都是有披帛的，到了北齐，菩萨开始出现上身裸露，佩戴璎珞、臂钏、手镯等饰物

➤北齐菩萨立像，凹胸鼓腹的动感造型

唐代三折枝是左右扭的S型，这里是用前后偏离中轴线来表现动感

➤北齐弟子立像，面容圆润，身穿中衣搭肘式僧服，衣纹洗练

通体彩绘贴金，红、黄、绿色彩犹存

最珍贵的是弟子的头光，忍冬花纹中镶嵌着莲蕾，还可以看到绿色的莲茎

很多造像的头光都没有了，因为是头部雕刻完成后打孔拼插上去的，容易掉，而这尊，头光跟造像一体成型，得以部分保存

➤白石菩萨立像，右腿微曲，往前迈了一点点，微微扭腰，以细节表现动感

北齐造像另外一个特点是镂孔透雕，因此出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龙树背龛式造型

东魏有树，背屏背面的平面雕刻，从一棵，到大小两棵，再到同样大小相互缠绕的对称两棵，悉达多太子坐在菩提树下

到了北齐，通过镂孔透雕技术使用菩提树成为造像的立体背龛，并且增加了龙的元素，创造了“龙树背龛”的邺城模式

➤北齐天保元年（550年），法㥄造像，目前纪年最早的龙树背龛造像

镂空菩提树树冠交缠成型，难得的是底座也是中空透雕的

底座上，由北魏时期刻供养人转变为雕刻神王、力士

树干上刻有纪年文字，尤为珍贵，天保元年是北齐开国第一年

发现两个“捧臭脚”的小弟子

没看到龙，龙稍后出现

➤北齐坐佛五尊像，一佛二弟子二菩萨，龙在菩萨的莲座下面，龙衔莲台

这尊造像的飞天很时尚，被称为博物馆最美飞天，俏丽活泼

底座上，两头大狮子又胖又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吃力地托举香炉的小人

底座侧面是捧着宝珠的珠神王，神王有两条胖嘟嘟婴儿肥的神王腿

➤北齐坐佛五尊像，有龙有树，龙树背龛

这尊造像的精彩之处在背面，背面还有一尊思惟菩萨

两棵对称的菩提树，树冠层层叠叠，每片叶子上都有一片小金叶，小金叶子上有一尊小坐佛

思惟菩萨两侧，还有一群画上去的童子像，安静地簇拥在陷入沉思的菩萨身旁

➤北齐双层透雕造像

这是一位父亲为去世的儿子所造，底座上有一排坐在莲花上的化身童子，花下有鸭子无忧无虑地游来游去

➤北齐弥勒七尊像

龙衔莲台，没有褪去金色的龙头十分精美

侧面底座上穿靴子的狮子，是狮神王？

背面底座上有神王，树下戴帽子的两位，是供养人？

➤北齐思惟菩萨

这件龙树背龛是双龙在上，两条飞龙托着舍利塔

底座上左右两侧的力士咋有点心不在焉吊儿郎当？

除了曹衣出水、龙树背龛，北齐佛造像还有一个特点是出现了双思惟菩萨形式，这在佛经中并无来源，推测可能源自北魏时期的“二佛并坐”

➤北齐双思惟菩萨像

两尊菩萨四条龙，除了托塔的两条，两边的树干上还盘着两条

再看底座，香炉被两个小弟子当成了跷跷板，两只小狮子，左边那只不专心，回过头追着自己的尾巴咬着玩儿

➤几尊北齐双菩萨像

这件的飞天，怎么看怎么像游泳运动员，尤其左上角穿“红色泳衣”的这位，自游泳

展厅里的造像还有很多，细细看，时时会有一些小惊喜，一些与众不同的可爱元素，一些千年前北朝匠人们的小心思

➤七尊像的颜色依旧鲜艳

➤这件底座上的力士像受了气的小媳妇

背面这尊，是大日如来么？法相庄严

➤这件，最上面两位飞天托出的不是舍利塔，是活菩萨

中间的飞天手太松，手里的帷幔垂下来遮住了弟子的半边脸

主尊的脚直接架在弟子的头上，弟子只有半身像，是从底座里长出来的

底座上左右两边的力士破土而出，但脑袋丢失了

抬香炉的有两个人，左边这位垂着头像是累了

背面的菩提树上坐满了菩萨，两只硕大的长尾猴正从树上一跃而下

➤底座上的力士在卖萌？

➤想象这件刚完工时金灿灿耀眼的样子

➤这件的飞天很尽责，帷幔拉得高高的

➤这尊主佛，为什么看着这么眼熟？似乎在人群中见过TA

➤这件又是双层的，有种佛坐在家里晒太阳的感觉，底座上的力士在舞蹈

➤还有很多，甚至有些是没完工的半成品，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让工匠没完成透雕就放弃了？

➤这件的颜色还很艳丽，底座上画的是狮子吗？感觉像狼

➤不知道为什么，相比艳丽，更喜欢被时间把玩后褪色的样子，仿佛是繁华落尽后的某种真谛

➤一尊青石佛

➤又一尊青石佛

看着TA眯眯眼的笑容，忍不住也想笑

外行看热闹，看得也很高兴，贴两张展厅的资料图总结下邺城佛造像在北朝的演变过程

➤展厅里还有几个青石石函，出土于北齐皇家寺院大庄严寺

出土时里面的法舍利没有经过盗掘，保存完整

➤一个青釉罐，里面是北齐开国皇帝高洋下令铸造的常平五铢钱，在当时起到了统一铸币、规范货币制度的作用

存续仅28年的北齐被北周所灭，北周武帝灭佛，邺下佛教受到沉重打击；北周丞相杨坚（后来的隋文帝）火烧邺城，千年古都化为一片废墟

即便如此，东魏北齐时期的邺城佛教上承北魏传统，下启隋唐宗派，依旧影响深远

去最后一个展厅

⭐佛学邺城传承

隋统一中国，隋文帝诏令在全国范围内恢复佛教

➤北齐至隋，菩萨的风格发生了变化

过去的X形对称披帛不再对称，左肩披帛搭至右手

右肩披帛从右肩下垂，至膝盖以下再回旋搭至左手

到唐代，佛造像在“大而盛”的社会和艺术环境中进入成熟阶段

➤唐代倚坐弥勒像，脚踩并蒂莲，大喇喇端坐，一脸憨厚

➤唐代造阿弥陀佛像，造像碑的形式让佛像得以保存完好

最后再上两件精品

➤网红北齐弟子立像，小弟子左手提了个瓶子，歪着头，一脸傲娇

哼

➤最后一件呼应下篇首河北博物馆的最美北齐菩萨，TA们是从邺城北吴庄埋藏坑一起出土的

圆雕，局部彩绘贴金，梳高髻、戴宝瓶珠冠，与河博的最美菩萨相比，面相稍显硬朗，唇上还有两撇小胡子

后脑勺的两个洞本是用来固定头光的，可惜头光毁损了

邺城考古博物馆距离邯郸48公里，邯郸客运中心有到临漳县的公交车

临漳有邺城考古博物馆和邺城博物馆，两家侧重点不同，邺城博物馆是着重邺城历史的综合性博物馆

博物馆免票，可在“乐享冀”小程序中预约，非周末和非节假日有午休，夏季11:30-14:30午休清场，其他季节11:30-13:30清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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