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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1 1
“师父”俩字,在相声圈比结婚证还脆,一掰就碎。
1980年冬天,北京地安门内大街那间小茶馆,侯宝林当着一圈同行把马季介绍成“我孩子”,话音没落半年,收师胜杰、托侯耀文拜赵佩茹,他找的却是侄子高英培。马季就坐在隔壁桌,低头剥瓜子,一声没吭。
有人猜是“那段年月”的疙瘩。侯宝林后来对记者只淡淡一句:“旧社会徒弟打师父的有的是。”马季追在后面解释自己没动手,越解释越像真打了。一句话压一辈子,他再没敢跟师父同桌。
可根儿不在这儿。高英培能把天津卫老前辈请到全聚德,三杯酒下去,收徒的阻力变成“给侯家面子”;马季却公开吐槽“说相声的人事儿太多”,一句话把同行得罪光。侯宝林要的是“场面”,马季给的却是“真话”,师徒俩需求对不上,亲儿子也得换人。
更尴尬的是业务。马季春晚一段《宇宙牌香烟》全国爆笑,可传统活使不全,侯宝林心里那杆秤偏向“根儿得正”。侄子高英培既能摆平门户,又能背《八扇屏》不倒字儿,换谁也得选亲戚。
后来马季再没进过侯家大院儿,逢师父生日只托人送茶叶,门口放下就走。2006年侯宝林忌日,高英培早几年也走了,马季在墓前自己叨咕一句:“我算您徒弟吗?”没人答,风把纸灰吹了一脸。
师徒名分像台旧录音带,表面写着“爱徒”,实际早被时代重录。面子、里子、门户、人脉,层层叠上去,一句“我是你师父”根本托不住。相声逗别人笑,后台全是冷场。
想学手艺,先学跟人搭伙;不会圆场,再大的腕儿也只能坐小孩那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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