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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嫂淫欢

抖音推荐 2025年04月27日 19:55 2 admin

一

民国十七年的秋雨裹着寒意，把青砖院墙上的爬山虎浸得发黑。林月蓉端着药碗穿过回廊时，袖口被风掀起一道缝，露出里头磨得发白的里衬。

"咳咳...银锁那丫头..."雕花木床里伸出只枯手，赵世钧蜡黄的脸陷在锦绣堆里，"又偷懒让你来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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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蓉垂眸搅动汤匙："老爷别动气，银锁在厨房盯着您的燕窝呢。"瓷勺碰着碗沿叮叮响，她腕子瘦得能看见青筋。自从丈夫半年前咯血倒下，赵家药铺的账本便压在她肩上。前日掌柜来说，城东那笔赊账怕是收不回来了。

门帘忽地被掀起，带进股潮湿的樟脑味。月蓉手一抖，药汁溅在绣着并蒂莲的褥面上。

"大哥！"来人摘下灰呢礼帽，露出张与病榻上人三分相似的脸。赵世铭肩头还沾着旅途的尘灰，目光扫过屋内陈设时顿了顿——多宝阁上的珐琅彩瓶不见了，墙角酸枝木几也空着。

月蓉慌忙起身，发髻上的银簪晃出细碎的光："小叔怎么突然..."话到一半便哽住了。世铭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嫂子，她眼角细细的纹路像被雨水洇开的墨迹。

"北平的差事黄了。"世铭把皮箱搁在脚踏边，箱角铁片刮出刺耳的声响。床榻传来急促的咳嗽，他伸手要扶，却被月蓉抢先垫上软枕。女子发间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混着苦涩药味钻进鼻腔。

窗外雨势渐大，打在瓦片上如撒豆子。世钧突然抓住月蓉手腕："明日...明日让陈掌柜把库里的老参..."话没说完又咳起来，月白的袖口绽开点点猩红。

"老爷！"月蓉掏出帕子去擦，却被丈夫一把推开。世铭看见她踉跄着撞上妆台，铜镜里映出半张苍白的脸。


二

天井里的桂花开了第三茬时，世铭已经能熟练地打算盘。月蓉教他看账本那日，他盯着她执笔的右手，虎口处结着层淡黄的茧——原是抚琴的手，如今浸在铜钱腥气里。

"城西米铺要三十斤川贝母。"月蓉蘸着朱砂圈账，笔尖忽然停在某处。世铭凑近看时，她耳后碎发擦过他下颌，"这笔款子..."

"我去收。"世铭抓起靛蓝布包就往外走，却被门槛绊了个趔趄。月蓉的轻笑声追到院门口，像檐角晃动的铜铃铛。

当铺掌柜捧着青花罐迎上来时，世铭攥紧拳头。这是他娘当年的嫁妆，罐底还留着道指甲盖大的豁口。"赵二爷，您家太太上个月才..."山羊胡子笑得暧昧，世铭夺过罐子扭头就走，背后传来嗤笑："破落户装什么清高！"

暮色漫过影壁时，月蓉正在后院晾晒药材。世铭望着她踮脚够竹竿的侧影，月白衫子裹着段伶仃的腰。"嫂子！"他冲过去扶住摇晃的木梯，掌心贴着她冰凉的腕子。

"当啷"一声，青花罐摔在青砖地上。月蓉盯着碎片，忽然蹲下身去捡。世铭去拦，指尖触到她潮湿的眼睫："别动！当铺...当铺给的价不合适。"

月蓉的手僵在半空。西风卷着枯叶掠过她发间，世铭闻到淡淡的沉香味——大哥房里终日燃着的安神香。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明日我去码头扛货。"

月蓉猛地抬头，发簪勾住他盘扣。两人踉跄着跌进晒干的当归堆里，苦香扑了满身。世铭的手垫在她后脑，掌心沾着潮湿的泥土。蝉鸣突然炸响，月蓉慌乱起身时，罗裙扫落了他襟前的桂花。

那夜世铭在厢房拆绷带，掌心被瓷片划破的伤口还在渗血。窗纸突然映出个纤影，月蓉隔着门递来白瓷瓶："止血散...别沾水。"


三

腊月里第一场雪压塌了库房屋顶。月蓉裹着灰鼠皮袄指挥伙计搬药材，鼻尖冻得通红。世铭扛着杉木过来时，看见她正在呵气暖手。

"扶稳了！"世铭踩着木梯上房梁，粗麻绳勒进肩膀。月蓉在下面仰头望着，雪花落进她领口，化成道蜿蜒的水迹。突然有瓦片松动，世铭脚下一滑。

"当心！"月蓉扑过去接他，两人滚进松软的雪堆。世铭的棉袍裹住她半边身子，热气呵在她颈侧。远处传来伙计们的哄笑，月蓉挣开时，鬓边金簪落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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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佛堂供桌前，月蓉数着念珠的手在抖。世铭带着酒气闯进来，掌心托着那支金簪："白日里掉的。"他眼底烧着团火，月蓉后退时撞翻烛台，经幡瞬间燃起蓝焰。

"你疯了！"世铭用袍袖扑灭火苗，手背烫出串水泡。月蓉突然抓住他衣襟："我们这是在造孽..."尾音消失在他带着酒气的吻里。供桌上的观音像倒映着纠缠的人影，檀香混着焦糊味在梁柱间盘旋。

更声响过三下，月蓉系衣带时摸到世铭肩头的疤——那是他十四岁替大哥挡土匪砍刀留下的。世铭抓住她颤抖的手指按在胸口，那里跳得比当年还凶。


四

开春时药铺来了位穿洋装的太太。月蓉盯着她颈间珍珠项链，想起当铺里那些消失的首饰。世铭在柜台后打算盘，算珠声比往日更急。

"赵太太好福气，小叔子这般能干。"洋太太的蔻丹指甲划过账本，月蓉沏茶的手一晃，滚水浇在手背。世铭冲过来抓着她往井边跑，凉水冲了半刻钟还不松手。

廊下传来瓷碗碎裂声。银锁跪着捡碎片，眼睛却瞟向西厢房——连着七夜，那里烛光亮到鸡鸣。小丫头把染血的帕子塞进灶膛时，嘴角噙着冷笑。

端阳节家宴上，世钧难得清醒。他给月蓉夹了箸翡翠虾仁，忽然盯着她手腕上的青玉镯："这是母亲留给世铭的遗物，娶妻时传给弟媳的，怎会戴在你的手腕上...？"叔嫂二人面面相觑，羞得红了脸。两人约会情到正浓时，世铭将青玉镯交给了嫂子。不想端阳家宴，月蓉竟忘了摘下。满室寂静中，世铭的汤匙"当啷"掉进碗里。

当夜暴雨倾盆。世钧的咆哮混着雷声砸穿门板："畜牲！你们这对畜牲！"月蓉跪在碎瓷片上，看着丈夫举起砚台砸向世铭。她扑上去挡时，浓血溅上雪白的窗纸。

寅时三刻，大夫提着药箱摇头离去。世铭抱着浑身发抖的月蓉，听见她呢喃："那年花轿进门前，你在街角往我手里塞过桂花..."


五

出殡那日，纸钱粘在月蓉麻衣上撕不下来。世铭扶棺时摸到袖袋里的金簪——那夜卧室大火后，月蓉总贴身藏着它。道士摇铃的声音刺得耳膜生疼，族老们说要分家产。

当铺掌柜带着账本来时，月蓉正在描眉。她穿着成亲时的茜素红嫁衣，额间花钿是用血点的。"赵家早就是个空壳子。"山羊胡子甩出抵押契，月蓉突然笑起来，金簪尖头抵住他咽喉。

世铭踹开门时，月蓉正在烧账本。火舌舔舐着她绣鞋上的珍珠，嫁衣下摆已经焦黑。"跟我走！"世铭去拽她手腕，却被推开。月蓉眼里映着跳动的火光："你听，外头在敲丧钟。"

更夫喊着"天干物燥"经过时，赵府祠堂突然冒起浓烟。世铭背着昏迷的月蓉冲出火场，背后梁柱轰然倒塌。月蓉醒时在城隍庙，枕边放着金簪和休书。


六

赵府的晨钟惊起群鸦。佛堂的木鱼声里混着女子哼的小调，细听却是《牡丹亭》的"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月蓉跪在佛前那日，穿了件素灰夹袄。她将金簪供在香案上，对着菩萨笑："我夫君爱听往生咒。"世铭撞进来时，她腕间血已染红半幅《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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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灵七日的楠木棺里，月蓉眉心一点朱砂像待嫁新娘。世铭哭得稀里哗啦，用剪刀剪下她一绺头发系在腕上。

次日清晨，城郊寺庙里格外得寂静，钟声将整座沉睡的城市唤醒，世铭剃度时利刃割破他的头皮。血珠滚过木鱼，老和尚叹息："痴儿，终究是孽缘。"

……

十年后破败的赵府里，游方郎中捡到支蒙尘的金簪。有人看见个疯和尚在废墟里种桂花，逢人便问："可听过《游园惊梦》？"

西风卷着残叶，在巷子里低声怒吼，似乎诉说着这里往日的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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