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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8 0
那天北京的天灰蒙蒙的,八宝山革命公墓外头排起了长队,有人低头看表,已经十点多了,可送别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灵堂里,杨振宁先生安详地躺着,身上盖着国旗,周围全是花圈和挽联。

翁帆就站在亲友那一侧最前面的位置,一句话也没说,脸色很白,眼睛浮肿,一看就是熬了好几个通宵。
大家都不敢多看她,那种安静的哀伤,压得人喘不过气。
没人说得清这二十多年她是怎样过来的。一个28岁的姑娘,嫁给82岁的大科学家,当年多少人议论、质疑,甚至冷嘲热讽。
可日子是一天一天过的,不是靠嘴说的。清华园那间小院子,没几件贵重家具,但沙发不大不小,正好能挤下两个人。
他们管它叫“爱之椅”,每晚雷打不动一起看电视,翁帆靠着他肩膀,像女儿,又像妻子,更像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靠。
她照顾他,事无巨细。药几点吃,吃几种,水温要晾到多少度,她都门儿清。
冬天出门前给她穿戴整齐,围巾掖好,帽子拉低,生怕他受风。
有回在新加坡植物园,杨老走了十几分钟,她立马扶他在石头上歇脚,怕凉,先垫上布巾,坐下了又怕出汗吹风,赶紧把外套给他披上。
这些细节,朋友葛墨林后来写书时提了一嘴,轻描淡写,可懂的人知道,这哪是照顾,分明是把命拴在另一个人呼吸上了。
他三次大病,每一次都是她守在床边寸步不离。高烧四十度那回,医生都说危险,她一直握着他手,一遍遍喊“Darling”。
他说,就是这声音,把他从迷雾里拽了回来。还有一次摔伤脊椎,百岁宴后的事,疼得动不了,她白天夜里盯着,饭都顾不上吃。
最后一个月住院,他几乎不能动,她就拿个小白板,把探望人的话写下来,举到他眼前,一句一句念给他听。
2004年元旦前,许渊冲请客,席上别人夫妻成双,唯独杨振宁一个人坐着。
那时谁能想到,半年后他会宣布结婚,对象是个比他小54岁的女孩?翁帆。
很多人说她图名图利,可看看这些年——她没借他的名字炒作,没出过一本自传,也没露过几次脸。反倒是杨振宁亲口说过:“我遇到翁帆,是上帝给我的恩赐。”
他走了,她没发朋友圈,没接受采访,整整七天,像人间蒸发。
直到告别仪式那天出现,人们才意识到,原来有些感情,根本不需要解释。
杜致礼的妹妹曾私下感谢她:“我姐姐走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杨,是你给了他晚年真正的安宁。”
现在,只剩她一个人了。那张“爱之椅”还在,电视可能还会准时打开,只是再不会有他靠着的身影。
她会怎么过?没人知道。但至少,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握着他手的人,一直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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