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2025年9月19日收盘,山西汾酒(600809)报收于200.0元,较前一交易日下跌0.5%,最新总市值为2439.93亿元。该股当日开盘199...
2025-09-20 1
北京绒鸟(绒花)非遗技艺传承人蔡志伟。新京报记者 王子诚 摄
北京文化守护人蔡志伟,2002年起跟随北京绒鸟(绒花)第五代传人高振兴学习绒制品制作技艺,2025年被评为该项目市级代表性传承人。十几年来,蔡志伟为绒制品项目的推广与传承做了大量工作。作品《双孔雀》在第五届中国工艺美术博览会上获得“中艺杯”银奖;作品《国色天香》《争奇斗艳》获2019年“工美杯”铜奖。为2022年冬奥会制作了颁奖礼服“唐花飞雪”上的帽饰绒花,这也是绒花第一次站上世界舞台。
细密的蚕丝缠绕于铜丝之上,被精心修剪成饱满又富有弹性的绒条,再经过染、拴、刹、攒等十几道工序后,一朵盛开的宝相花跃然掌中。这朵在老北京传承了四百余年的绒花,出现在2022年北京冬奥会颁奖礼服“唐花飞雪”的帽子上,一前一后镶嵌的两朵老北京绒花,由北京绒花(绒鸟)第六代代表性传承人蔡志伟“操刀”制作。这也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北京绒花首次登上国际舞台。
近日,新京报记者来到位于通州区宋庄艺术园区的绒花制作工作室时,蔡志伟正俯身于工作台前,灵巧的双手在整理一个用紫色绒条组装成的凤凰尾羽,最长的一根绒条长30余厘米——那是他耗时三个月,为参加明年中国工艺美术博览会精心打造的《鸾凤和鸣》头饰的核心部件。蚕丝细密如雾,在他手中却驯顺地缠绕于铜丝之上,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在机器可以复刻千万花朵的时代,他却执意用手工搓捻出一朵永不凋零的“荣华”。蔡志伟从师父那句“不知如何去见祖师爷”的叹息中接过火种,在二十余载光阴中,不仅复活了一门濒临失传的技艺,更让它穿越时空,绽放在国际秀场、都市街头和年轻人的日常之间。他认为,真正的传承不是将传统供奉于高阁,而是让千年绒花,重新“开”进今天的生活。
京城“绒鸟张”,传承宫廷技艺
蔡志伟手握剪刀沿绒条边缘缓缓行走,剪刃起落间,一片弧度优美的凤羽悄然成形。这不是机械复制的规整,而是手下每一毫米的推敲都注入了对传统的理解与当代的审美。桌案上散落着霞光红、霁青蓝的丝绒,皆由矿物精心染就,色泽温润而不艳,恰似将天边云霞敛入掌心。
“这个作品本来已经完工,但我认为凤凰尾羽的层次仍欠一分灵动。”他微微蹙眉,小心拆解数层,重新调整绒条角度。指尖反复捻转、按压、梳理,动作沉稳如禅,每一次指尖的起落都是与千年手艺的对话。
聊起绒花,蔡志伟言语间充满了对这项传统手艺的热爱与感慨。在他看来,绒制品在人类追求美的历史长河中扮演着非常关键的角色。
蔡志伟正在工作。新京报记者 王子诚 摄
他的逻辑起点很朴素:“人都是需要美的。”一旦生活富裕了,人们对美的追求自然会涌现。绒花相传起源于隋唐时期,特别是与唐代的一位妃子有关。据说,她为了遮盖脸上的疤痕,让侍女采摘鲜花戴在头上装饰。这个传说虽未必可信,却反映了一个真实的历史背景:唐代国力强盛,生活富裕,宫廷贵妇与仕女间盛行戴花的风气。从《簪花仕女图》到敦煌壁画,都能找到当时女性头戴花饰的生动证据。
鲜花虽美,但难以持久,冬天更是无处可采。于是,为了满足人们四季对美的需求,聪明的手艺人便创造出了永不凋零的假花——这是绒花一个很重要的来源。北京绒花大概要追溯到明朝,《明会典卷》中有明确记载——工艺分188种,工匠有11800人。绒花工艺在明朝末年形成了产业,并在清朝发展至鼎盛,主供宫廷贵人享用。与故宫相距不远的花市大街逐渐成为绒绢纸花的集散地,“花市”之名正是因此得来。后又创意出各类禽鸟造型,传承自北京的丝绒制品便统称“绒鸟”。蔡志伟正是京城“绒鸟张”一系的传承人。
“现如今,绒花在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中的地位并不高。”蔡志伟说,很多人更推崇“燕京八绝”之类被视为高大上的宫廷艺术,认为绒花是“上不了台面的民间艺术”,但事实并非如此。他分享了一个有趣的对话:一位做宫灯的老师傅对他说:“小蔡,咱俩是一辈儿的。” 蔡志伟不解,老师傅解释道:“我是‘宫’灯,你是‘宫’花,真正名字里带‘宫’字辈儿的,可就咱俩。”
“‘宫花’自古就是一个有官方、宫廷背景的正式称谓,绒花在历史上的地位其实非常尊贵,是名副其实的宫廷艺术。”在他看来,绒花不仅曾引领时尚,更是拥有深厚宫廷血统的高超技艺,它值得被更多人了解和珍视。
“绽放”冬奥会,重回大众视野
最近一次让绒花备受瞩目的,就是2022年北京冬奥会。在“唐花飞雪”颁奖礼服中,礼仪人员帽子上所佩戴的装饰,正是由蔡志伟团队制作的绒花作品。
“当时从正式投入制作到最终完成,我们实际用了21天。”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蔡志伟感叹,“最大的挑战其实不是制作,而是调色。”
据介绍,冬奥会有自己一套专属的色彩系统,虽然主体也是五色,但每种颜色都有特别的要求和寓意。比如红色不叫“中国红”,而叫“霞光红”,要求“红而不艳”。蔡志伟说,这意味着他们需要通过手工染色,调和出既正又雅、鲜艳却不刺眼的红色,并且在一朵花中还要呈现出深浅不同的层次。
“为了这个红色,我们反复试验了很久。传统的染法很容易偏橘或发黄,一直达不到标准。直到2021年12月初,颜色都还没确定,时间非常紧张。”后来他们不得不申请调整计划:先制作已经确定的蓝色部分,同时继续攻关红色。他们尝试使用矿物染料反复调配,终于染出了符合要求的“霞光红”,在截止日期前完成了帽子上所需的近200朵绒花。
这次在冬奥会上亮相,可以说是近年来绒花作为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第一次站上国际瞩目的世界舞台。蔡志伟说,其实早在几十年前的北京绒鸟厂时代,绒制品就经常出国展览、拿奖,但那时更多是作为工艺美术品。而从非遗传承人的角度来说,冬奥无疑是一次重要的展示,让这项传统技艺重新回到了大众的视野中。
拜师已而立,为“一句话”入行
实际上,蔡志伟并不是从小学习这门手艺。真正遇见绒花是2002年,那一年他31岁。
“我从小在原崇文区长大,那里有非常出名的花市大街,集中了很多传统手工艺老厂子,绢花厂、绒鸟厂、料器厂、漆雕厂……都在那一带。所以崇文区以前号称‘手工艺之乡’。”蔡志伟说,上学时,手工课也特别多,捏面人、剪纸、扎风筝,他都特别喜欢,心里一直埋了颗种子:想正经学一门手艺。
有一次,他在新闻上看到一篇报道,北京绒花第五代传承人高振兴老师在报道中说:“这门手艺现在没人愿意学,再找不到徒弟,恐怕就传不下去了。”
“那句话一下子戳中了我。”蔡志伟说,他立刻想法联系上了高振兴老师,提出想跟着学手艺。
见师父第一面,他印象特别深。高振兴直接对他说,“最近来找我学手艺的人不少,但目的性都太强——有的美术老师想学一两个月就去教课,有的想赶紧靠这个赚钱……到现在,我没收到一个能沉下心来的徒弟。”
他还说了一句让蔡志伟至今难忘的话:“我真不知道以后去了那边,该怎么见我师父。”这句话戳进了蔡志伟的心里。他看着高振兴说:“您看看我,我是真想来学的。”
但师父家的条件并不适合带徒弟。老式的两居室,客厅只能算个过道,摆张桌子之后,人侧着身才能过去。他直摆手:“你看,我连个教你的地方都没有。”
那时候蔡志伟自己做生意,在昌平区有一个带院儿的房子。他就跟师父商量:“我那儿地方大,您要是愿意,我每周一接您去我那儿,周五再送您回来。吃住都跟我一块儿,您就当换个环境散散心。”
就这样,蔡志伟开始跟着高振兴正式学手艺。每周接送,同吃同住,整整学了两年。
蔡志伟正在工作。新京报记者 王子诚 摄
学习的过程其实非常枯燥。“任何一门手艺,反复地练同一个动作,打磨同一种细节,都不可能‘好玩’。”蔡志伟说,其背后需要的是专注和安心。
他从小就喜欢动手,也有绘画基础,这为学习绒花提供了助力。“我很感激小时候我爸让我学画画,没想到几十年后,在这条路上用上了。”蔡志伟感叹道,“回头想想,一切都是机缘——生在崇文、喜欢手工、碰巧看到报道、遇见师父、恰好那时我有时间也有地方……可能就像人们常说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件件是“孤品”,把手艺“磨”进心
两年后,师父因为身体不太好,就不再去昌平的小院里和他同吃同住。只有遇到问题,他才去向师父请教。那些年,他还向师伯刘存来请教过。“手艺这条路,从来就不是‘学完’就算的,到现在我也还在学。”
蔡志伟说,其实在师父身边的时候,他反而没有做出“成功”的作品——因为有依赖性。记得他第一个独立做出来的是一只公鸡,师父最后又帮忙修改完善,但他总觉得那是师父的作品,而不是自己的。
真正开始成长,是在离开师父之后,得靠自己琢磨了。第一批,他做的还是公鸡,自己觉得挺好,拿出去卖,回头看却越看越觉得别扭——头做得太大了。做第二批,还是不满意,再到第三批……慢慢才摸到门道。
说起和师父之间的故事,也没有太多的“温情套路”。他说,老一代的师傅教学很传统,不会主动一步步细致地讲,很多时候得靠“偷师”。
“我姥爷以前也是手艺人,在天津学皮匠。他早就告诉我:学手艺,你得会‘偷’。要偷看、偷学、偷琢磨。”蔡志伟说,他的师父也是这样。比如搓绒条,师父瞥一眼他的手,就说一句“自己琢磨”;做公鸡尾巴,要刹三百根绒条,师父说:“刹一个你看看”,剩下的由自己悟。
蔡志伟的性格比较内向,不好意思一直追着问,怕师父嫌烦。“本来,我想学手艺是因为不喜欢和人打交道,想安静做点东西,结果没想到,学手艺也要和师父‘打交道’。”蔡志伟现在回想起来,他学手艺,就是日复一日地琢磨、试错、慢慢进步。也许正是这种“靠自己”的过程,才让他真的把这门手艺“磨”进了自己的手里、心里。
北京绒花的工序特别复杂,完整做下来有20道,最核心的步骤有三个——拴拍子、刹活儿、攒活儿。而最考验手艺的就是拴拍子和刹活儿。
北京绒鸟(绒花)作品。新京报记者 王子诚 摄
拴拍子就是做绒条,这也是做绒花的基础,是5道小工序的合称:梳绒、拴铜丝、剪拍子、对条、搓条。为啥叫“拍子”?因为要把铜丝一根根排开拴好,样子特别像羽毛球拍或者蜈蚣腿,所以老手艺人都管这叫“拴拍子”。
刹活儿,就是修剪造型。“刹”在北京话里是“收拾、修剪”的意思。这一步要把绒条剪出不同的形状,像花瓣、叶子、鸟翅等,全看手上这把剪刀的功夫。
攒活儿,即组合成型。北京人打麻将爱说“攒一局”,攒就是把零散的部件组装起来,把花瓣攒成一朵花,再把花、叶、鸟攒成一件完整的头饰。这一步不光考验手艺,更考验审美和造型能力。
“虽然现在很多工艺品用机器做得既逼真、成本又低,但机械化对绒花这门手艺构不成挑战。”蔡志伟非常有信心,因为早些年绒花也试过机械化生产,结果失败了。
“比如网上有些簪娘用的半机械绒条,或者像‘扭扭棒’那种材料,最早就是绒鸟厂想用机器替代人工而发明的,但效果始终不行。就算现在机器进步了,好的机制绒条也没法和手工精做的比,精细度上差得太远。”尤其是随着人们生活和文化水平的提高,越来越多的人反而更欣赏手工艺的独一无二。它的魅力就在于“不可复制”,每一件都是带着手艺人温度和思考的孤品。
巴黎时装周,老手艺想出海
从学习做绒花,到成为北京绒花(绒鸟)第六代代表性非遗传承人,20多年来,蔡志伟认为自己还没有做出一件“最满意”的作品,只能说“相对满意”——因为每做完一件当时都觉得挺好,可过段时间再看,总会发现还能改进的地方。
如果非要挑一件印象深、自己也觉得挺不错的作品,那就是他正在做的取名为 《鸾凤和鸣》 的头饰。它不是传统小簪花,而是一个比较大型的整体造型:一边是舒展的凤尾和凤翅,莲花象征凤身;另一边是一只凰,组合成“鸾凤和鸣”的寓意。
这也是他的一次新尝试。以往绒花头饰大多以单朵花为主,除了婚嫁凤冠,这么大体量、有意境的完整造型,非常少见,因此也面临着不小的挑战:首先,设计和结构得既美观又稳当;其次是工艺极限,制作凤羽的绒条,一根就达到30多厘米,几乎突破了以往绒条工艺的长度极限。
这么长的绒条,要做得粗细均匀、从头到尾光滑饱满,极其考验手上功夫;修剪的时候要控制好力度和角度,一气呵成剪匀。对他来说,这件作品更像是一次手艺上的自我突破。“我想证明绒花不是只能做小花小朵,也能承载更宏大的想象,做出有当代审美又不失传统魂的造型。”
同时,他也在设计、用途和传播上力求创新。他认为,传统手工艺要守正创新,“守正”不是守旧,是守住手艺的魂——那份精细和寓意;“创新”不是瞎搞,是在尊重工艺的基础上,打开想象力。在他看来,传统不是放在柜子里的标本,而是活在今天的生活方式。绒花能不能走下去,就看它能不能继续为人所需、为人所爱。
蔡志伟展示作品。新京报记者 王子诚 摄
“我理解的创新,首先是做出符合现代人审美的作品。”这是近年来蔡志伟一直在努力的方向:绒花不能只局限于搭配汉服或新中式服装,他希望自己做的绒花,与西装、卫衣,甚至晚礼服搭配都不违和。为此他们也做了很多尝试,比如开发了绒花耳环、胸针、小头饰;选用更现代的色彩搭配;造型上保留东方元素,但整体感觉更简洁、时尚。在他手机里保存的照片中,有的姑娘穿着普通卫衣、戴着绒花耳环,也有女士搭低胸礼服、配绒花胸针——一点都不突兀。
他还想让绒花走向国际市场。“目前看,外国人对北京绒花的接受度还有限。”蔡志伟说,想让绒花“走出去”,得既保留中国元素,又符合国际审美。“比如我正在设计一个以四季花卉(荷花、梅、牡丹、菊)为主题的系列头饰,就是希望能有机会登上巴黎时装周——用传统的工艺做出世界能看懂的美。”
在传承方面,蔡志伟打破了传统“一对一”的收徒模式,借助抖音、小红书等新媒体平台广泛招生,面向全国乃至海外招收学员。“现在到我这儿学习绒花的人,有来自新疆、云南、广东等地的,前后加起来有四五十个人了。”不仅学员来自天南海北,他还建立了系统化的培训体系,一边向学员传授技艺,一边通过代售作品、收购绒条等方式,帮助学员实现手艺变现,构建了“教学-创作-销售”的可持续传承生态。
谈到未来的发展,蔡志伟的目标清晰而坚定。他告诉记者,希望能争取政府支持,在北京市中心建立北京绒花展示空间,解决“酒香也怕巷子深”的困境;通过“全国布点”扩大北京绒花体验覆盖面,让更多人接触这门技艺;同时,在扩大传承基数的同时,重点培养有责任感、有创造力的新一代传承人,让绒花真正实现活态传承。
他认为,非遗商业化是必由之路,但必须坚持手工本色,“既要养活手艺人,也要守住手艺魂”。
新京报记者 陈琳
编辑 张磊 校对 杨许丽
相关文章
截至2025年9月19日收盘,山西汾酒(600809)报收于200.0元,较前一交易日下跌0.5%,最新总市值为2439.93亿元。该股当日开盘199...
2025-09-20 1
国务院国资委副主任袁野在国新办发布会上表示,中央企业聚焦9个战略性新兴产业和6个未来产业,逐步积厚成势。“十四五”以来,中央企业在战略性新兴产业领域的...
2025-09-20 1
北京绒鸟(绒花)非遗技艺传承人蔡志伟。新京报记者 王子诚 摄北京文化守护人蔡志伟,2002年起跟随北京绒鸟(绒花)第五代传人高振兴学习绒制品制作技艺,...
2025-09-20 5
杨宇辰和他制作的盔头。新京报记者 李木易 摄北京文化守护人杨宇辰,从小生长在北京一个艺术家庭,现为曹氏面人第三代传承人,同时也是彩塑京剧脸谱和京剧盔头...
2025-09-20 5
文l张飞编辑l张飞为什么总有些人死不悔改?近几年来有不少劣迹艺人都想着各种办法复出“捞钱”却并没有得到大家的原谅。如今又有一位艺人“顶风作案”,甚至丝...
2025-09-20 5
据澎湃新闻报道,杭州一女教师在三人微信群聊八卦扩散后被浙江天台县公安局以构成诽谤行拘2天,此事有了最新进展。女教师将天台县公安局告上法庭,要求对方撤销...
2025-09-20 6
生数科技完成数亿元A轮融资;当虹科技与阿里云、云深处科技等签约;腾讯推出专业级AI 3D工作台混元3D Studio;华为云CEO张平安:CloudM...
2025-09-20 6
北京时间9月20日,针对跳水世界冠军全红婵入读暨南大学引发的退役猜测,权威知情人士回应道:她目前正在广东省队正常训练,全力备战2025年11月粤港澳全...
2025-09-20 7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