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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休52岁,找个48岁农村光棍,洞房夜他的一个举动,我泪流不止

抖音热门 2025年11月05日 18:03 6 admin

我叫张静,今年52岁,从青岛一所中学的会计岗位上退了下来。

我退休52岁,找个48岁农村光棍,洞房夜他的一个举动,我泪流不止

退休证拿到手的那天,我对着镜子看了半天。

头发染过,但发根处的银丝还是不屈不挠地往外冒。眼角的皱纹,用再贵的眼霜也熨不平了。

我这辈子,活得就像一张精准的会计报表,每一笔收入,每一笔支出,都清清楚楚。

上学,工作,结婚,生子,离婚,儿子出国。

条目清晰,数据准确,总结起来就是——乏善可陈。

儿子在加拿大读博,一年回不来一次。前夫,那个在我账本上早已划归“坏账”处理的男人,早就有了新的家庭。

我在青岛这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里,像个被遗忘的固定资产,一天天折旧。

退休后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空。

早上醒来,房子里静得能听见冰箱嗡嗡的电流声。

我把地板拖得一尘不染,把花浇得叶片发亮,把午饭做得四菜一汤。

然后一个人,对着电视,把饭菜一点点拨进嘴里。

电视里演着家长里短,婆媳大战,比我的人生精彩多了。

我开始失眠,大把大把地掉头发。去医院,医生说是“退休综合征”,让我找点事干。

我报了老年大学,学国画,学跳舞。

画出来的山水,总觉得缺了点生气。跳起舞来,浑身的关节都在咯吱作响,提醒我,你老了。

我的朋友们,要么忙着带孙子,要么忙着全世界旅游打卡。

她们在朋友圈里发的照片,笑得一个比一个灿烂。

我在下面点个赞,心里空落落的。

那种感觉,就像你参加一场盛大的宴会,所有人都觥筹交错,只有你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面前是一杯凉透了的白开水。

有一天,我在家看一个讲乡村振兴的纪录片。

镜头里,一个男人,皮肤黝黑,手上全是老茧,正在修葺自家的老房子。他对着镜头笑,牙齿很白,眼神很亮。

他说:“城里啥都好,就是心慌。这儿,脚踩在地上,心里就踏实。”

那一瞬间,我心里某个地方,咯噔一下。

脚踩在地上,心里就踏实。

我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在城市里,穿着几千块的鞋,走在光洁的大理石上,心却一直是悬着的。

一个疯狂的念头,像一颗种子,落进了我心里。

我要去农村。

我不要再当一个与世隔绝的“张老师”,我要去当一个能闻到泥土味儿的普通人。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儿子,视频那头,他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妈,你认真的?”

我点点头。

“妈,农村不是电视里演的那样,没那么浪漫。苦得很。”

“我知道。”

“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

“我找个人搭伙过日子。”我脱口而出。

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张静,一个自诩体面了一辈子的女人,竟然会说出“搭伙过日子”这种话。

太不“张静”了。

儿子在那头又沉默了。

“妈,你想清楚就好。钱不够跟我说。”

他了解我,我做的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开始在网上看一些同城交友的信息,看得我头皮发麻。

不是油腻的“成功人士”炫耀方向盘,就是上来就问你退休金多少、房子写谁名。

我的心一点点凉下去。

也许,我真的疯了。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许久不联系的老同事,突然给我发了条微信。

“小张,还记得我不?听说你退休了?”

一来二去,聊起了我的“疯狂计划”。

她听完,没笑话我,反而说:“我倒还真认识一个。我老家的一个远房亲戚,人老实,就是穷,快五十了还没娶上媳妇。”

“人怎么样?”我心里一动。

“话不多,但手艺好,木工活、泥瓦活,样样行。就是个闷葫芦,不会说话。”

“多大?”

“四十八,比你小四岁。”

“叫什么?”

“李建军。”

李建军。

一个听起来就充满年代感的名字。

我和他约在他们县城的一个小饭馆见面。

我特意穿了一身休闲装,不想显得太“城市”。可那双白色的旅游鞋,一出火车站,就在泥泞的地上留下了一个尴尬的脚印。

我走进饭馆的时候,他已经到了。

局促地坐在角落里,面前放着一杯没动的茶水。

他比照片上看起来更黑,更瘦,背微微有点驼。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夹克,袖口磨破了。

看到我,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一声。

“你……你就是张老师吧?”他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口音。

我点点头:“你好,李建军。”

那顿饭,吃得无比尴尬。

我问一句,他答一句,多一个字都没有。

“家里几口人?”

“就我一个。”

“平时都干点啥?”

“种种地,打打零工。”

“喜欢……喜欢看电视吗?”我实在没话找话了。

他愣了一下,好像这是一个多么深奥的问题。

“费电。”

我差点被一口汤呛到。

我的心里,那颗叫“退缩”的种子,开始疯狂发芽。

算了吧,张静。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吃完饭,他抢着付了钱。一百二十块,我看到他掏钱的时候,手都在抖。

“我送你去车站。”他说。

走出饭馆,天色已经暗了。

街上很吵,三轮车、摩托车横冲直撞。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不说话。

路过一个水果摊,他突然停下。

“你……你吃橘子不?”他问。

我摇摇头。

他“哦”了一声,又往前走。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转身回去,买了几个橘子,塞到我手里。

“车上吃,甜。”

橘子还是温的,带着他手心的温度。

那一刻,我心里的坚冰,突然裂开了一道缝。

回青岛的火车上,我剥开一个橘子。

真的很甜。

我给老同事打电话,说:“我觉得,可以试试。”

老同事在那头笑了:“我就知道。他那个人,心是热的。”

我开始办理“长租”我青岛的房子,打包行李。

朋友们都以为我疯了。

“静啊,你图啥啊?图他年纪小?图他会修房?”

“你一个城里人,吃得了那个苦吗?”

“他肯定图你退休金!你可别犯傻!”

我一概笑笑,不解释。

有些事,解释不清。我只知道,再在那个一百二十平的房子里待下去,我会“折旧”到死。

我带着两个大行李箱,再次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小县城。

李建军来接我。

还是那件蓝色夹克。

他默默地接过我的箱子,那么重的箱子,他一只手一个,拎起来毫不费力。

“走,回家。”他说。

他的家,在离县城二十多里地的一个村子。

一路坐着颠簸的城乡公交,我的胃里翻江倒海。

车窗外,是连绵不绝的农田和低矮的民房。

这就是我未来的生活?

我心里又开始打鼓。

他的家,比我想象的还要……朴素。

一个用红砖砌起来的小院,院子里种着几棵光秃秃的树。

三间正房,还是那种老式的砖瓦房。

屋里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一个掉漆的木柜子,一张八仙桌,长条凳。

最“现代化”的家电,可能就是那台小小的彩色电视机。

地上是水泥地,因为潮湿,有些地方泛着青色的苔迹。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和……说不清的霉味。

我的心,一寸寸凉下去。

我那双白色的旅游鞋,站在水泥地上,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屋子有点乱,我收拾收拾。”他放下行李,有些手足无措。

他所谓的收拾,就是用一块看不出本来颜色的抹布,把桌子又擦了一遍。

我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张静,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来吧。”我说着,打开行李箱,拿出我带来的清洁用品。

消毒液,亮光剂,一次性抹布,还有我那个用了多年的胶棉拖把。

李建军看着我拿出来的这些“武器”,眼睛都瞪圆了。

“这……这是干啥的?”

“打扫卫生。”

那天下午,我把那三间屋子,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

我让他烧热水,把所有的床单被罩都洗了,把发霉的墙角用消毒液擦了,把窗户玻璃擦得能照出人影。

我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可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心里终于舒坦了一点。

李建军一直跟在我后面,想帮忙,又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他看着我拧拖把,看着我喷亮光剂,眼神里充满了惊奇,就像在看一个外星人。

晚饭是他做的。

手擀面,卧了两个荷包蛋。

面条筋道,汤头鲜美。

我饿坏了,一口气吃了两大碗。

“好吃。”我由衷地赞叹。

他嘿嘿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那是我们认识以来,我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

晚上睡觉成了问题。

一共就两间卧室,一张床。

我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他一个快五十的男人,虽然决定“搭伙”,但毕竟还没结婚,住一个屋,像什么样子。

“我……我睡地上。”他抱出一床破旧的被子,就要在地上打地铺。

正是初春,倒春寒,地上凉得像冰。

“不行,你睡床,我去……我去另一间。”我说。

另一间屋子,是堆放杂物的,只有一张废弃的木板床。

我刚要过去,他一把拉住我。

他的手很大,很粗糙,像砂纸一样。

“你睡。我皮厚。”

他态度很坚决,不容我分说,已经在地上铺好了被子。

我躺在那张咯吱作响的床上,盖着他晒了一下午、带着阳光味道的被子,心里五味杂陈。

隔着一层布帘,我能听到他翻身的声音,还有他压抑着的咳嗽声。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吭哧吭哧”的声音吵醒。

我起床一看,李建军正在院子里,用砖头和水泥,垒一个东西。

“你这是干嘛?”

“给你垒个厕所。”他头也不抬地说。

我这才想起来,他家的厕所,是院子角落里一个简陋的旱厕。

我昨天去了一次,差点没被熏晕过去。

我没想到,我只是皱了一下眉,他就记在了心里。

接下来的几天,他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叮叮当当地干活。

我看着他熟练地和水泥,砌砖,抹灰。

他的动作不快,但每一下都特别稳。

一个星期后,一个崭新的、贴着白色瓷砖的冲水厕所,出现在院子角落。

虽然简陋,但在我眼里,比五星级酒店的卫生间还要奢华。

我开始尝试着融入这里的生活。

我学着在院子里种菜,学着辨认各种农具。

李建军话不多,但他会默默地把最轻省的活留给我。

我给菜浇水,他就去挑粪。

我拔几根草,他就去翻地。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

村里的人,对我这个“城里来的女人”,充满了好奇。

他们会扒着墙头,看我浇花。

会在我路过的时候,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的探究、怀疑,甚至是不屑。

“一个城里老太太,跑俺们这山沟沟里来,图啥?”

“还不是图老李是个男人。”

“看她那细皮嫩肉的样,能干啥活?”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里。

我假装听不见,挺直了腰板,走过去。

有一天,村口的王寡妇,拦住我。

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像X光。

“我说,张老师,你到底图老李啥?图他穷,还是图他老?”

我看着她,笑了笑。

“我图他,脚踩在地上,心里踏实。”

王寡妇撇撇嘴,一脸不信地走了。

我跟李建军,提了领证的事。

“你要是觉得行,咱们就把证领了。以后过日子,也名正言順。”

他正在编一个竹筐,听到我的话,手里的竹篾,啪嗒一声,断了。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我……我配不上你。”他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

“你一个城里老师,有退休金,有房子。我一个农村光棍,啥也没有。”

“你要是跟我,得吃一辈子苦。”

我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我这辈子,听过无数好听的话。

前夫追我的时候,说要让我当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结果呢?他让我成了会计报表上的一笔“烂账”。

而眼前这个男人,他不会说漂亮话,他只会告诉我,跟着他,会吃苦。

“李建军,”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前半辈子,活得太虚了。我现在,就想吃点‘苦’,让自己活得真实一点。”

“领证的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安排。”

领证那天,我们去县城的民政局。

我换上了一件红色的外套。

李建军也换上了他最好的一件衣服,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还是他父亲留下的。

拍照的时候,他紧张得浑身僵硬,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我悄悄在他手心捏了一下。

“笑一笑,以后你就是有媳妇的人了。”

他咧开嘴,露出了那口白牙。

摄影师按下了快门。

照片上,我笑得一脸灿烂,他笑得有点傻。

两本红色的结婚证,拿到手里,沉甸甸的。

我五十多年的会计生涯里,经手过无数的凭证、票据。

但没有一张,比这本小小的结婚证,更让我觉得有分量。

我们没有办酒席。

我不想让村里人看热闹。

李建军也觉得,太费钱。

我们只是去县城最好的馆子,点了四个菜。

他执意要点一瓶白酒。

“今天高兴。”他说。

他喝得很快,一杯接一杯。

脸喝得通红。

话也比平时多了起来。

他跟我讲他小时候的事,讲他怎么学做木工,讲他爹娘去世的时候,他有多难。

“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人过了。”他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没想到,老天爷还让你来了。”

我的心,被这句话烫得发疼。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村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几声狗叫。

屋子里,被我白天贴上的红色“囍”字,映得一片喜气。

那张老旧的木板床上,也换上了我带来的大红色四件套。

这就是我们的“洞房”了。

我坐在床边,心里突然有点慌。

我和他,从认识到结婚,不到三个月。

我们之间,没有花前月下,没有甜言蜜语。

甚至,连一次正经的牵手都没有。

这样的婚姻,能长久吗?

我真的,能适应这样的生活吗?

万一,我只是头脑发热呢?

万一,他真的像我朋友说的那样,图我的钱呢?

各种念头,在我脑子里,乱糟糟地打架。

李建军去院子里洗漱了。

哗啦哗啦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过了很久,他才进来。

他身上带着一股肥皂和冷水的味道。

他没看我,径直走到墙角的那个木柜子前。

他蹲下身,从柜子最底下,拖出来一个陈旧的木箱子。

箱子上了锁,是一把老式的铜锁,已经生了绿色的铜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锁。

“嘎吱”一声,箱子打开了。

我好奇地看过去。

我想象过里面会是什么。

也许是他攒的一些宝贝,也许是……

但他拿出来的东西,让我愣住了。

那是一摞摞用绳子捆得整整齐齐的……钱。

有十块的,二十的,五十的,也有一百的。

大部分都是旧版的。

他把那一摞摞钱,都抱出来,放在床上。

然后,他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用塑料皮包着的小本子。

他把钱和本子,一起推到我面前。

“你……你数数。”他搓着手,一脸的紧张和窘迫。

“这是我这半辈子,攒下的所有钱。”

“一共是……七万三千六百块。”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以后,这个家,你来管。钱,你拿着。”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七万三千六百块。

这点钱,在青岛,不够买一个厕所。

对我来说,甚至不够我买几个好一点的包。

可我知道,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是他一滴汗一滴汗,从泥土里刨出来的。

是他在工地上,一块砖一块砖,背出来的。

是他在冰冷的冬天,啃着干馒头,省下来的。

这是他的全部。

我的手,开始发抖。

我没有去碰那些钱,而是拿起了那个小本子。

打开一看,我彻底呆住了。

那是一个账本。

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账。

“2005年3月5日,卖玉米,收入820元。”

“2005年3月10日,买化肥,支出150元。”

“2008年6月,去县城工地打工,三个月,收入4500元。”

“2008年9月,买电视机,支出800元。”

……

一笔一笔,从十几年前,一直记到昨天。

“昨天,买橘子,支出5元。”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模糊了。

那个我以为他随手买的橘子,他竟然也一笔一笔记了下来。

字写得歪歪扭扭,但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我……我怕我乱花钱,就都记下来了。”他看我盯着账本,不好意思地解释。

“我没啥文化,记不好,你……你别笑话我。”

我再也忍不住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在那个陈旧的账本上。

我哭得泣不成声。

我这辈子,跟钱打了半辈子交道。

我见过上亿的合同,我做过几千万的报表。

我以为我懂钱。

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钱”。

我那个读了MBA的前夫,跟我结婚十年,他的工资卡,我从来没见过。

他总说:“你不懂理财,我来管。”

他管的结果,就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转移了大部分夫妻共同财产,然后在我人老珠黄的时候,给了我致命一击。

而眼前这个男人,这个被所有人认为是图我钱的农村光棍。

在我们“洞房花烛”的夜晚,没有急切的欲望,没有尴尬的沉默。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一辈子的积蓄,他的全部身家,他的过去和未来,毫无保留地,交到了我手上。

这何止是钱?

这是他的一颗心啊。

一颗朴实的、滚烫的、毫无保留的真心。

“你……你别哭啊。”他看我哭得厉害,顿时慌了手脚。

“是不是……是不是嫌少?”

“我……我以后多挣!我再去工地!我……”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

那双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此刻,却让我觉得无比温暖,无比安全。

“不……不少。”我哽咽着说,“太多了。”

“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贵重的礼物。”

他愣愣地看着我,好像没听懂。

我擦干眼泪,把钱和账本,又推回到他面前。

“李建军,这个钱,你自己收着。”

“你……你不要?”他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

“不是不要。”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从今天起,我们是夫妻了。你的钱,是我们的钱。我的退休金,也是我们的钱。”

“我的退休金,一个月六千多,足够我们花了。”

“这些钱,是你半辈子的心血,我们把它存起来,当做我们这个家的‘不动产’,好不好?”

他呆呆地看着我,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

我从我的钱包里,抽出我的工资卡。

“这张卡,以后也归你管。”

“不不不!”他吓得连连摆手,“我……我哪会管这个!”

“我教你。”我把卡塞到他手里,“密码是咱们领证的日子。”

他拿着那张小小的银行卡,像拿着一块烫手的山芋。

“密码……我记不住。”

“记不住没关系,我天天告诉你。”我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轻松的笑。

那一夜,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们就那样,和衣躺在床上,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

但我睡得无比踏实。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

第二天,我是在一阵饭菜的香味中醒来的。

李建军已经做好了早饭。

小米粥,煮鸡蛋,还有他自己腌的萝卜干。

他看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其实长得挺好看的。

眉眼很周正,鼻梁很高。

只是常年的劳作和窘迫,让他习惯性地低着头,弯着腰,掩盖了那份英气。

吃完饭,我拿出我的专业素养,把那个小小的账本,重新整理了一遍。

我按照标准的会计科目,给他分了类:生产收入、务工收入、生活支出、生产支出……

我还用红笔,在旁边标注了每一笔的占比。

李建军凑在我旁边看,一脸的崇拜。

“你……你真厉害。”

“这算什么,”我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我可是干这个的专家。”

“以后,我们家的账,我来记。我保证,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

我看着账本上,他那少得可怜的“生活支出”,心里一阵阵发酸。

他对自己,太苛刻了。

“李建un,”我说,“以后,我们不能这么过了。”

“啊?”

“我们得对自己好一点。钱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我拉着他,去了县城。

我给他从头到脚,买了几身新衣服。

他看着吊牌上的价格,一个劲地摇头。

“太贵了,太贵了,我那旧的还能穿。”

“旧的当干活服,新的出门穿。”我态度强硬。

我拉着他进了理发店,让师傅给他剪了一个利落的短发。

刮了胡子,换上新衣服的李建un,像变了一个人。

腰板挺直了,眼神也亮了。

站在镜子前,他自己都看呆了。

路过一家金店,我拉着他走了进去。

我给他挑了一枚最简单的金戒指。

“我不要,我一个大男人,戴这个干啥。”他使劲往后缩手。

“结婚,总得有个戒指。”我给他戴上,“这是我给你买的,不许摘下来。”

他看着手上的金戒指,嘴唇动了动,眼圈红了。

回家的路上,他一路无话,但一只手,始终紧紧地握着我。

我们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

春天,我们一起翻地,播种。

我分不清麦苗和韭菜,他就耐心地教我。

我的手指被农具磨出了泡,他晚上就用热水给我泡手,然后笨拙地给我涂药膏。

夏天,院子里的菜都长起来了。

黄瓜、西红柿、豆角,挂满了架子。

我第一次吃到自己亲手种出来的菜,那种清甜,是任何超市里的有机蔬菜都比不了的。

我们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吃着晚饭,看天边的晚霞。

他会给我讲村里的各种趣事。

谁家的牛丢了,谁家的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

他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有时候,他讲得眉飞色舞,我听得咯咯直笑。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

玉米、花生、红薯,堆满了院子。

我看着那些金灿灿的果实,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我用我的会计头脑,帮他计算成本和收益。

我发现,他种地,完全是靠经验,不懂科学。

我上网查资料,给他买农业科技的书。

一开始,他很抵触。

“祖祖辈辈都这么种,哪需要看书。”

我就念给他听。

“你看,书上说,玉米要合理密植,通风透光,才能增产。”

“你种那么密,互相抢营养,肯定长不好。”

他半信半疑,但还是按我说的做了。

第二年,我家的玉米,比村里任何一家的产量都高了一大截。

这下,他服了。

他开始捧着那些书,一个字一个字地啃。

遇到不认识的字,就来问我。

我像教小学生一样,教他认字,教他写字。

他学得很慢,但很认真。

他的那个账本,字迹一天比一天工整。

冬天,农闲了。

他去做他的木工活。

他手艺真的很好,打出来的家具,又结实又好看。

但他就只会在附近村里接点零活,挣点辛苦钱。

“你这手艺,不能埋没了。”我说。

我给他注册了一个微信,拍了他做的家具照片,发到朋友圈。

我还让他拍了几个制作过程的小视频,配上音乐,发到短视频平台。

没想到,竟然火了。

很多人留言,问怎么买。

我当起了他的“经纪人”和“客服”。

我帮他跟客户沟通,帮他谈价格,帮他联系物流。

订单越来越多,从县城,到市里,甚至还有外省的。

他忙得脚不沾地,但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他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畏畏缩缩的李建军了。

他会跟客户开玩笑了,会跟我讨论新款式了。

他甚至还学会了用手机支付。

我们家的经济状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们把老房子,里里外外,重新翻修了一遍。

刷了新墙,铺了地板,换了全套的家电。

我还专门给他隔出了一间“工作室”。

工作室里,是他心爱的各种木工工具,和我给他买的专业书籍。

村里人看我的眼神,也变了。

从一开始的怀疑、不屑,变成了羡慕和佩服。

“张老师,你可真有本事。”

“老李真是捡到宝了。”

王寡妇又来找我,这次,是来取经的。

“张老师,你快教教我,那啥……视频是咋发的?我也想卖我家鸡下的蛋。”

我笑着,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她。

我不再是那个孤零零的“城里人”了。

我成了村里的一部分。

我会跟她们一起,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一边择菜,一边聊着东家长西家短。

我会用她们的方言,跟她们开玩笑了。

儿子打视频回来,看到我身后的新房子,看到我红光满面的样子,惊讶得说不出话。

“妈,你……你这是回乡创业了?”

我哈哈大笑。

“妈这是找到了人生的第二春。”

春节的时候,儿子说要回来。

我跟李建军都特别高兴。

我们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

杀了猪,灌了香肠,做了各种年货。

李建军还特意给未来的“儿媳妇”,用最好的木料,打了一套首饰盒。

上面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精美得像一件艺术品。

除夕那天,儿子带着他的女朋友,一个漂亮的加拿大女孩,回来了。

女孩很热情,中文说得不太流利,但一直“叔叔”“阿姨”地叫着。

李建军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我悄悄跟他说:“别怕,你就当她是咱们村的姑娘。”

一顿年夜饭,吃得热热闹闹。

儿子看着我和李建军之间那种自然的默契,眼神里充满了欣慰。

吃完饭,他把我拉到一边。

“妈,我以前,总担心你一个人孤单。”

“现在,我放心了。”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

“这是我跟露西,给您和叔叔的新婚礼物。”

我打开一看,是一对情侣手表。

“妈,对不起,我之前还怀疑过叔叔。”

“他是个好人。”

我点点头,眼眶湿了。

“是啊,他是个好人。”

晚上,我们一家人,坐在院子里放烟花。

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李建un站在我身边,悄悄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依旧粗糙,但温暖有力。

我靠在他肩膀上,看着天上的烟火,心里一片宁静。

我这一辈子,像一张严谨的会计报表。

前半生,是城市的喧嚣,是精明的算计,是资产和负债的博弈。

资产不少,负债也多,最后的“所有者权益”,却是空的。

后半生,是乡村的宁静,是质朴的给予,是收入和付出的平衡。

收入不多,付出不少,但最后的“所有者权益”,却是满的。

我看着身边这个男人,他正仰着头,看着烟花,脸上是孩子般纯粹的笑容。

我忽然想起我们洞房的那一夜。

他把那个装着他全部身家的木箱子推到我面前时,我流下的眼泪。

那些眼泪,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

它洗去了我前半生的疲惫和伪装,让我看到了生活的本质。

生活,不是你拥有多少,而是你是否拥有一个,愿意把他的全部都交给你的人。

我,张静,52岁,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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