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年陆定一撰稿纪念周总理，人民日报想发表，陆：可以，但有条件

抖音热门 2025年08月30日 00:58 5 admin

陆定一：那年春天的香山往事

春天，有的人家门口种槐花，有的人却拉着一家老小颠簸在泥土路上。这世上哪有容易的事？尤其在大时代里，人既想过平静日子，又总被历史往前推着，不管愿不愿意——陆定一当年的那场“迁徙”，其实就带了这种复杂的味道。

1949年3月下旬，陆定一带着家人乘坐吉普车离开西柏坡前往北京。

风里还带着褪不去的土腥味。那段路，他又渴又累，心头却是一团热，带着些不确定的焦虑。吉普车晃晃悠悠地过村穿林，孩子在后座睡得东倒西歪，夫人偶尔咳两声，同行的警卫员背着枪小声咕哝两句家里的事。彼时虽说胜利在望，这革命做到了尾声，可所有人的心思却没法松懈，反而又小心得紧。往北京去的不是一班小团体，这是要改天换地，骨子里谁都明白，没有回头路了。

进了北京，迎着春风——那会春天还挺实在的，树叶嫩得能掐出水——他们住进了香山。陆家安顿在一座有松有槐的小院子里，离毛主席那几步路的功夫。香山那片老院子，后来成了许多故事的发端。外头看着是静的，院里却一个赛一个忙。他们不是用力写文章的书生，而是天天早起晚睡的“大管家”，见人接电话、批文件、倡议新政策，都在这个院子转了无数回。

其实说起来，陆定一的性子跟北方冷峻的初春有点像，表面不急不慢，心里却总琢磨着劲。中宣部的活，自然谁都知道有多讲究。他得琢磨新中国的“读书教人、说什么话、写什么报”——大方向一点不含糊。毛主席、周总理时常来谈话，厨房飘着饭菜味，有人领着小孩儿来串门，也有人捧着文件夹半夜敲门。

可能只有深夜陆定一半靠在床头，听外头风吹松针的声音时，才会想起家乡的院子和母亲爱做的菜。可就是在这种无人处、没人唠叨的夜晚，他更像一个拧紧发条的钟表人——一圈圈地想教育该怎么办，报纸怎么改，新闻里说哪些话该好好掂量掂量。

别看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人心里水流急着呢。哪有那么容易——摆在桌上的不是白纸黑字那么简单。1949年10月1日那天，举国沸腾，什么副部长、什么分工，一夜之间全都沾满了意义。中宣部里添了几位副手，原先的规矩全都得重新磨合。陆定一白天开会，晚上跟夫人说肩膀疼，说工作还是得“拧成一股绳”，有时候也会忧愁：新社会慢慢立起来，可人心里的老习气真那么容易就改掉吗？

最服气的还是周总理。陆定一心里清楚，这位老同志跟谁都不同。周总理说话温和，干事不留情面。每次见面，陆定一都带点紧张，更多的是敬佩。两人有些私下谈话，无关大局，倒像家常——只是外人听不到，有些体己话一辈子都藏在了心里。

时间推着人往前。1953年，又一个秋天，中央拍板开全国报纸工作会议。听起来平常，其实这会开得跟“刮骨疗毒”似的——陆定一要大家正视报纸里的毛病，反对那种吹牛拍马、千篇一律的“假大空”。还拉着编辑记者跑去苏联学《真理报》，各地总编辑们虽嘴里不说，心里其实都挺有想法。去到莫斯科，尝了异国的黑面包、喝了发酸的茶水，好些人不服气，可回来以后都开始变点子、出主意。陆定一乐意和他们胡侃，从技术到立场，从大政到鸡毛蒜皮，啥都能聊两句。

他给报纸划拉了几点规矩。宣传理论要讲清楚，党的声音要让人听进去，经济新闻别光贴数字，国际消息得别家有我也有，尤其评论——不能光会骂人，也得会讲理。讲了一轮，倒是得了满堂彩，可真实情况还是麻烦多。陆定一总在会上嚷嚷：“别再搞那些花架子！”可离开会场，谁又能把事情都做到心里去了？有时候，夜里路过自己的办公室，陆定一就对着昏黄灯光想：人和事，慢不得也快不得，摸着石头过河罢了。

那几年，说他“事业有成”不假，可日子也没闲过。每天都是一摞摞文件，接连不断的会议，争论、讨论，偶尔跟年轻编辑拌拌嘴，有时还闹点误会。但他心里比谁都明白，这些麻烦、这些折腾，其实就像人生里必须的一两场大病，熬过去，才能结实。

后来风云变了几回，陆定一不是每次都走得顺。到过低谷，心里挣扎过。可他拧着那股劲，坚持不糊弄人，也不交投降状。熬过阵痛，终于算是熬到日头重新升起来。有人说他“心气高、不服输”，可谁要是在风浪里趴下了，还谈什么理想信念？

最让陆定一欣慰的，还是老战友探访的日子。有时小院里一排老头老太太，坐在褪色的藤椅上喝茶闲聊，说以前怎么打过仗，怎么饿肚子熬夜干活。一群人见了面就乐，好像又回到嫩黄的青春岁月。后来中央派人来，劝他别急着退休还能做事。他笑着推了：“哎，够了够了，人总要知止。七十几岁了，咋还能领头拿主意？让年轻人闯。”

这么一砍，倒显出了厚道。有人不解：你还能干！可他说得直白，孔老夫子那年就该“寿终正寝”了，我还想活明白几个年头，看一看这些小年轻能不能把活干好。

退到二线以后，其实陆定一的关心劲儿没减。他嘴上说闲下来，实际上消息灵通着，经济新闻看的比谁都仔细，偶尔还要给中央提点意见，写写信。别人求他，他嘴硬心软，能帮的就帮一手，也不叫苦。

1979年初春，有位记者来找他，谈革命、聊家常。记者还客气地请求：“能不能写篇怀念周总理的稿子？”陆定一没多想，爽爽快快答应了。可人算不如天算，医院那阵子舍不得放他回家，记者一脸为难。他只得靠在病床上，有点无奈：“这样吧，我把想说的给你念出来，你来记录。”

有个小插曲，记者其实挺胆怵。一来陆定一对文笔向来较真，二来怀念老周的文章，千万人盯着，错一个字都是大事。结果就这么你说我写，写写画画，前前后后弄了好几天。最后陆定一身体刚恢复些，坐起身细细修订了一遍，自己添了不少感情厚重的段落。

稿子写好时，《人民日报》总编辑秦川亲自登门，见面话不多只一个要求：“发表可以，得保证——一字不改！”秦川笑着答应下来。文章上了大报，回响大得很，有捧的，有挑刺的，可更多人是沉默里有动容。

时光匆匆。陆定一这一生，起起落落都走了一遍，该拼的拼过了，该认输的时候也不死犟。他走的那年，老同志们都来看他，送别的时候，静悄悄地。也许正如他晚年说过的：“我不过是做本分的事罢了。”可在那大历史过场里，不知多少人，就是靠这种“本分”，才托住了一个时代的筋骨。

这世界里，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留名。但在人群当中，总有人默默地往前走，见证、折腾、付出，然后悄悄地退到背后。一个人走过九十个年头，经历无数矛盾、误解、欢笑、落寞——到底图什么？也许这答案，每个人心里都不一样。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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