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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年夜饭不让我上桌,我没闹,拿着行李回娘家,让婆家喝西北风

抖音热门 2025年06月22日 22:04 2 admin


婆婆年夜饭不让我上桌,我没闹,拿着行李回娘家,让婆家喝西北风

我的老天爷啊!这回跟着杜华勤回婆家过年,我可是揣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来的!光是给婆家那帮七大姑八大姨置办年货,就生生花出去两万多大洋!那些从北京捎带的海鲜食材更甭提了,全是老爸从自家酒楼后厨精挑细选的,泡沫箱裹着三层加厚冰袋,坐着飞机千里迢迢运过来的。您猜怎么着?我们前脚刚跨进老杜家门槛,邮局小哥后脚就扛着包裹上门了,拆开来冰碴子还冻得梆硬呢!

我叫安宁,土生土长的北京大妞。没生闺女钰钰那会儿,在外企当着光鲜亮丽的白领。老公杜华勤是我大学直系学长,也是我的初恋情郎。这小伙子是山沟沟里飞出的金凤凰,当年全靠助学贷款念完大学,后来又考上了公务员。

想当年我爸妈那叫一个反对这门婚事啊!我妈撂下狠话,说我要是敢嫁过去就跟我断绝母女关系。谁成想我意外怀了孕,杜华勤那厮倒也机灵,当着我爸妈面"扑通"跪下,声泪俱下地求情。我妈到底是心软,这才松了口。

可惜啊,我妈没福气抱上外孙女,一场车祸就撒手人寰了。按老北京规矩得守孝三年,这不钰钰都满地跑了,我和杜华勤还没正经办过婚礼呢。

如今我们住在四环外老爸给置办的小复式里,公婆则在乡下跟着大伯哥一家过活。说起来惭愧,我跟公婆统共就见过两面,还是他们来京旅游时匆匆碰的头。

在我的印象里,老两口都是实诚的庄稼人。特别是婆婆,吃面条能把汤汁喝得丁点不剩,边喝还边给钰钰念叨"一箪食一瓢饮"的孔夫子典故。所以这回回乡过年,我卯足了劲儿要当个满分儿媳。

可现实结结实实给了我一耳光——婆婆到底不是亲妈,我的善意在她眼里全成了软柿子好拿捏。

腊月二十九傍晚到的老杜家,转天大清早,婆婆就用蓝花布条勒着额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哎哟喂,我这脑袋疼得要炸开了,年夜饭怕是指望不上我这老胳膊老腿咯!"说完就往炕上一瘫,整整躺了一天。

杜华勤还在旁边打圆场:"我妈这头疼是老毛病了,准是备年货累着了。"我面上应和着,心里直犯嘀咕:这屋子也就拿新扫帚划拉了两下,门框上的蛛网还挂着;春联鞭炮是大哥刚从村口小卖部拎回来的;就连我们盖的被子,都是婆婆抱出棉絮让我们自己套的!年货更别提了,就几袋花生瓜子满打满算三十斤,这就能累出毛病?

当然这些话我憋着没说,大过年的在人家地盘上,总不好太较真。早饭午饭都是大嫂焦霞张罗的,清汤面配咸鸭蛋,臊子面就着腌萝卜。焦霞刚出二胎月子,在灶台前忙活得汗珠子顺着鬓角直往下淌,襁褓里的小儿子哭得嗓子都哑了,她那口子杜鹏辉倒好,带着公公杜长喜整天不见人影,饭点倒是掐着秒表似的准时出现。

不过钰钰倒是乐坏了,觉得大锅饭新鲜得很,吃得比平时还多。八岁的玲玲领着妹妹满院子疯跑,俩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就没断过。

说实在的,这情形看得我心里直窝火。好在杜华勤是个贴心的,见我脸色不对,忙不迭表态:"媳妇儿你别累着,除了煎炒烹炸这些技术活,其他准备我都包了!"大嫂也过来搭把手,洗菜切菜忙前忙后。

可即便如此,张罗两桌十菜一汤的年夜饭还是把我累得够呛,里外三层衣裳都湿透了。晚上七点整,二十一口人乌泱泱坐满两桌,公公刚端起酒杯要致辞,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一男一女闯了进来,五十来岁的模样,皮肤晒得黢黑,身板干瘦干瘦的。他们跟公婆叽里咕噜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杜华勤赶紧贴着我耳朵翻译:"这是四表姑和四表姑父,专门来看你的!"

我忙不迭起身堆起笑脸,又推了推钰钰:"快叫人呀。"小丫头乖巧得很,奶声奶气地喊:"四表姑好,四表姑父好。"

可这俩人就跟没听见似的,直愣愣杵在当地,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在我娘俩身上来回扫射。

四表姑操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扭过头冲婆婆发问:"咋养出个女娃子?先前不是说男娃么?"婆婆这会儿刚颤巍巍摘下缠头的蓝布条,额角还留着道深红勒痕。她讪讪搓着手:"这不正备孕要老二嘛,下胎准是带把儿的!"

这番话像根刺扎进我心窝。他们竟连自家亲戚都骗!钰钰攥着我衣角的小手突然收紧,杜华勤在桌底轻轻叩我手背,眼神里盛满哀求。

我早领教过这穷乡僻壤的陈规陋习。大过年的犯不上为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红脸,只得把火气压了又压。婆婆却突然支棱起来,在堂屋转着圈找凳子,碎花棉袄带起的风卷着旱烟味。

"我去隔壁借两把椅子!"杜华勤刚起身就被拽住。"这时候借东西犯忌讳!"婆婆瞪着眼,目光突然落在我怀里,"安宁啊,你抱钰钰去灶房吃!"

我愣怔间,婆婆已抄起钰钰的小碗,胡乱扒拉两筷子清炒菜心、炖鱼里的豆腐块。杜华勤抢着打圆场:"我抱孩子去,你坐着吃。"

"凭什么要我闺女躲灶房?"我嗓门陡然拔高,惊得钰钰往我颈窝直钻。四表姑翘着二郎腿嗤笑:"华勤媳妇不懂规矩啊,眼里没个长幼尊卑。"

杜华勤急得满脸通红,扯我衣袖的手都在抖。公公杜长喜突然摔了筷子:"城里媳妇金贵,看不上咱这破屋烂灶就明说!给长辈腾个座儿委屈你了?"

灶台上飘来的菜香突然变得刺鼻。我盯着满桌珍馐——澳洲龙虾是爹凌晨四点从新发地抢的,松茸是托人空运的5A级,还有九两大闸蟹、五年陈火腿……再看钰钰碗里的残羹冷炙,怒火"轰"地窜上天灵盖。

"真要让钰钰去灶房吃年夜饭?"我死盯着杜华勤,他躲闪的眼神像根针扎进心里。四表姑却扭着水桶腰凑过来,指甲几乎戳到我脸上:"杜家媳妇就得守杜家规矩!赶紧抱这赔钱货滚蛋!"

我反手抄起青花瓷盘,龙虾的鲜香混着怒火在胸腔翻涌:"您说得在理!既然要撵我闺女,这桌菜可就甭吃了!"说罢把钰钰塞进杜华勤怀里,端起龙虾盘径直往灶房去。瓷盘磕在门框上"当啷"脆响,惊得满屋子人面面相觑。

2

在场所有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法般僵立当场,周遭空气瞬间凝结成冰,静得能听见针尖坠地的声响。

我端起那盘油亮鲜红的龙虾,暗自咂摸:"这道火候掌握得真绝,色香味俱全挑不出毛病。"转手又捞走松茸炖鸡,心头泛起涟漪:"这等珍馐平时碰都碰不着,今儿可算逮着机会了。"大闸蟹、金华火腿……每撤走一道菜,唇角就不自觉地上扬三分,毕竟这些可都是我顶着油烟忙活半日的战绩。

当指尖刚触到那盅五花肉煨黑金鲍的瓷盘边沿,斜刺里突然窜出只小手,死死攥住盘沿。抬眼正对上双泪汪汪的杏仁眼,七八岁模样的男童"哇"地哭开:"她把我没吃过的好东西全端走啦!我要吃大鲍鱼!"

这声啼哭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邻座四五岁的小豆丁也跟着抽搭起来,鼻尖泛红地扯我衣角:"婶婶,等钰钰妹妹啃完蟹肉,能留只钳子给我尝尝味吗?"

眼见局势要失控,公公杜长喜"噌"地立起,掌风扫过桌面震得碗碟叮当:"安宁!你爹就是这么教女儿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手腕一抖夺回瓷盘,皮笑肉不笑地顶回去:"家父确实说过,体面是给懂礼数的人留的。"杜华勤抱着女儿愣在原地,嘴巴开合半晌竟吐不出半个音节。

婆婆脸色由青转白,强撑着打圆场:"大宁别闹了,不愿去厨房就挤挤坐,大过年的别较真。"我斜睨着她:"厨房统共三尺见方,怎么挤下这十来口人?"

婆婆以为我松了口,忙不迭向四表姑夫妇赔笑:"这孩子让家里惯坏了,没大没小的,您二位多担待。"四表姑鼻孔朝天"哼"了声,顺势霸占了我的主位,她家那口子更是不客气,一屁股墩在钰钰的儿童椅上。

邻桌的议论声像苍蝇般嗡嗡涌来:

"作什么妖!好菜都晾透了!"

"城里媳妇就是金贵,长辈都不放在眼里!"

"生个丫头片子还敢摆谱!"

杜华勤突然伸手来接我怀里的菜碟:"老婆坐我这儿,抱着钰钰消消气。"我侧身避开,盯着婆婆一字一顿:"诸位眼前的珍馐美味,可都是您口中这个'被宠坏'的媳妇,在灶台前熏了整下午的成果!"

话音未落,某位不知名的婶子突然发难:"三嫂不是说都是你掌勺吗?我还纳闷啥时候学会处理海鲜了!"婆婆支吾着:"大宁帮着打打下手……"

我望着这个满嘴跑火车的老太太,突然觉得陌生至极。丈夫口中任劳任怨的慈母,和眼前这个谎话张嘴就来的妇人,竟是同一个人?

杜华勤第三次避开我的目光时,钰钰脆生生的童音响起:"奶奶在床上耍手机!还让玲玲姐姐倒夜壶!"我朝女儿眨眨眼,这神助攻来得正是时候。

"老婆,给我个面子……"杜华勤攥着我胳膊的手微微发颤,"回北京随你发落,先吃完这顿团圆饭。"

我甩开他的手冷笑:"团圆饭?您家团圆饭要把亲闺女撵到灶台边吃?"

"乡下规矩如此,咱难得回来……"

"规矩?"我指了指主位上大快朵颐的四表姑,"您家的规矩就是让客人鸠占鹊巢,把主家母女赶去喂油烟?"

杜华勤还待再劝,公公的怒吼震得房梁簌簌:"让她端!这种媳妇我们老杜家要不起!华勤,明儿就去民政局!"

3

屋内骤然陷入死寂,连绣花针坠地的轻响都清晰可闻。我这才惊觉,不知何时电视已被调至静音模式。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杜华勤的怒喝刺破凝滞的空气:"爹!您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我倚在厨房门框上,望着堂屋里影影绰绰的人影在推搡拉扯。

劝解声、咒骂声、看客们的窃笑声交织成网:"大过年的别动肝火""这媳妇也太不晓事""哈哈,有好戏瞧喽"。我攥着灶台边缘的指节泛白,胸腔里腾地窜起无名火,震得浑身骨骼都在打颤。

离婚?老太爷竟撺掇儿子休了我?这三年来节礼年货哪样短了他们杜家?电话视频里那些虚情假意的夸赞,原是裹着蜜糖的砒霜!他们何曾将我与钰钰当作自家人?

我盯着脚边沾着油渍的冰包冷笑,这可是我爹的心头好。三十升的大家伙,儿时去公园野炊总装满各色吃食,冰激凌搁上半日都不化。此刻它却像只被遗弃的巨兽,蜷缩在污浊的地砖上。

摸到侧袋里的加厚保鲜袋时,我忽然有了主意。将两层袋子严丝合缝地套在冰包上,把灶台上备好的菜肴哗啦啦倒了个精光。身后传来细若蚊蚋的呼唤:"妈妈……你在做什么呀?"

钰钰的声调让我心头一刺。蹲下身与她平视,我强挤出个笑脸:"咱们不是说好要做折箩吗?这次妈妈保证,全是干干净净的自家食材。"

小姑娘却蹙起眉头:"可姥爷说折箩不卫生,沾了别人的唾沫星子!"

喉头哽住的酸涩让我险些落泪,我忙用围裙角蹭了蹭眼角:"这次不同,咱们自己吃的,当然要讲究。"话音未落,女儿突然扑进我怀里,软糯的小手轻轻拍打我后背:"妈妈不哭……"

积压的委屈瞬间决堤,我狼狈地别过脸去。忽地想起另一桌的菜肴还未收拾,那些个尖酸刻薄的话我可还记着呢!

闯进堂屋时,满屋子人像被施了定身咒。婆婆和四表姑的眼刀如有实质,杜华勤慌忙来拽我衣袖:"大宁,爹说的气话……"

我甩开他的手,端起龙虾盘冷笑:"既是要散伙,我这手艺怕也入不得各位的眼,倒不如物归原主!"眼见着杜华勤要跪,我厉声喝止:"再拦着,信不信扣你脑门上!"

来回三趟,冰包塞得满满当当。桌上只余婆婆买的廉价鸡鱼,那些冻得梆硬的肉鸡、土腥味冲鼻的鲤鱼,权当留给他们"年年有余"罢!

公婆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四表姑夫妇早缩成鹌鹑样。经过哭闹的小侄子时,我掰下只蟹钳递过去,孩子破涕为笑的声音格外清脆。

客房里,我手速飞快的收拾行囊。本打算送亲戚的蚕丝巾堆了满床,拆开精美的包装盒,将丝巾胡乱塞进行李箱。空盒散落一地,四位数的价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且叫她们心疼去罢!

杜华勤堵在门口,当着女儿的面扑通跪下:"求你了,去给爹认个错……"钰钰突然挣开他怀抱:"爸爸坏!明明是他们欺负妈妈!"

我拉过女儿套上羽绒服,转身直视丈夫:"你走不走?要留便留,我带着钰钰自回北京!"杜华勤在门口踌躇良久,终是一跺脚:"我跟你走!这就改签机票!"

"租村头老李家的车!"我系紧钰钰的围巾,"他们家与娘不和正好,省得啰嗦!"

夜里八点,我们拖着行李箱撞开院门。身后传来公公的咒骂与婆婆的哭嚎,钰钰把小脸埋进我颈窝。杜华勤提着鼓囊囊的冰包,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出租车尾灯后,活像只落汤鸡。

4

我慌忙抬手捂住钰钰的耳廓,嘴里絮絮叨叨念着:"乖囡囡,咱们不听这些腌臜话。"这可是我平生头回撞见泼辣妇人当众撒泼的阵仗,指尖不受控地发颤,胸腔里那颗心扑腾得像擂鼓似的。

早候在门外的出租车师傅跟婆婆家有旧怨,此刻探着脖子朝院里喊:"二哥二嫂,可利索些!"说话间利索地夺过杜华勤怀里的冷藏包和行李箱,活似生怕我们临时变卦。这人精似的司机竟从工装裤兜里变戏法般掏出个纸盒,冲着钰钰晃了晃:"小囡囡饿了吧?先喝口热乎奶垫垫!"

我接过纸盒触手温热,分明是用温水焐过的。这猝不及防的暖意直戳心窝,险些逼出我眼窝里的泪。偏生杜华勤那憨货还瓮声瓮气追问:"你咋知道我闺女没吃饭?"

司机师傅挠着后脑勺讪笑:"你们老杜家今儿这出大戏,你三姑婆正开着直播呢!全村老少都蹲在手机跟前瞧热闹,我媳妇儿连晚饭都顾不上吃,说比除夕看春晚还带劲!"

……

两个钟头后,我们一家三口蜷在机场候车厅,就着长椅上的保温箱吃打包的剩菜。那餐盒尚存余温,鲍鱼海参堆得冒尖,可吃进嘴里却如同嚼蜡。凌晨改签的航班要拖到一点钟,红眼航班固然折腾人,可这腌臜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愿多待。

钰钰小嘴塞得鼓囊囊的,变着法儿耍宝逗乐,忽而挤眉弄眼扮鬼脸,忽而奶声奶气说笑话。瞧着这早慧的丫头,我心里刀绞似的疼,眼眶子直发烫。

杜华勤偷瞄我脸色,软声软气求饶:"媳妇儿,咱不气了啊?老公都替你出过气了!"我本不愿当着孩子面争执,可这话头一挑,火气"噌"地蹿上脑门:"你管这叫出气?!"

"我这不都跟着你离家出走了嘛!"他慌忙揽住我肩膀辩解,"总不好真跟父母长辈翻脸吧?供我上大学那会儿,七大姑八大姨可都掏过腰包。好媳妇儿,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成不成?回家你随便罚,跪键盘都行,就跪你新买的那个青轴机械键盘……"

离了父母家,这男人倒又变回往日温存模样。可我望着眼前这个伏低做小的丈夫,恍惚间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面目——是方才任由婆母欺我时那个木雕菩萨,还是眼下这个巧言令色的解语花?

我缓了缓语气,佯装凶狠:"少打我键盘的主意!碰坏半点零件,仔细你的爪子!"

钰钰闻言立刻钻进我们中间,攥着小拳头捶打父亲:"妈妈别气!钰钰现在就替你教训爸爸!"

我被这活宝逗得破涕为笑,杜华勤趁机伸手挠女儿痒痒,父女俩笑作一团。望着餐盒里泡在红烧肉汁里的松茸,忽地想起父亲要是瞧见这暴殄天物的场景,怕是要捶胸顿足——那些干货可都是他老人家精心备下的。

蓦地,我心尖一颤。这趟灰溜溜回去,该如何向父亲交待?老人家得知我要头回见公婆,可是兴冲冲张罗了半月有余。海参鲍鱼、干贝瑶柱,但凡能想到的山珍海味,他几乎打遍了供货商电话,扬言要给我撑足场面。

想到此处,我猛地一拍大腿。那些干货竟忘在婆家了!两盒五十头的大瑶柱,我平日都舍不得拆封。还有那盒250克的长海辽刺参,刚拿出来就被婆婆藏得无影无踪,那老虔婆怕是连海参须子都没见过!

我倒抽着冷气直嘬牙花,这趟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面子里子丢个干净,还搭进去上万块的干货!

杜华勤慌忙扶住我肩膀:"媳妇儿可别吓我!你这是魔怔了?"

我又被他气笑,忽然想起件要紧物什,从行李箱夹层掏出个锦盒:"本想送给你娘的,现今倒省了!"

杜华勤狐疑地掀开盒盖,一只素面金镯静静躺在丝绒上。他眉头紧锁:"年前不是说没备金器?"

按他们村习俗,晚辈出息了要给长辈打金器,且必须儿媳或女婿置办才作数。头年杜华勤自掏腰包买金饰,假托我的名义寄回,我才知这荒唐规矩。可此刻望着这镯子,我又疑心他先前所言是否尽是诓骗。

我翻个白眼:"逗你玩的!本想给你娘个惊喜,幸亏她早些发难,不然镯子送出去,我难道还能往回要?"说罢夺回锦盒,话里带刺。

杜华勤脸色骤变:"早知你有这物件,何至于闹成这样……"

我耳尖微动:"听你这意思,你娘今日发难,就为着没收到金镯子?"

"村里规矩……"他讷讷道,"头两年你虽未归家,可年节金器未断。今年人回来了反倒没备,她面子上挂不住……"

我望着他翕动的嘴唇,忽觉这男人陌生得可怕。钰钰稚嫩的童音突然响起:"爸爸,奶奶想要金镯子,为何还要凶妈妈?想要礼物不该对人好吗?"

5

"罢了,暂且搁下这桩烦心事。"我死死咬住后槽牙,将翻涌的怒意强压在喉头,生怕在钰钰面前吐出半个不中听的字眼。可胸腔里像塞了团浸油的棉絮,灼得人喘不过气。

杜华勤借故去卫生间清理冰包里的残羹,我搂着蜷在怀里的女儿,指尖轻轻拍抚她绒绒的发顶:"乖乖睡会儿,宝贝。"蓝牙耳机里淌着轻音乐,我木着脸望向舷窗外翻涌的云海,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这男人心里装的究竟是哪个家?是与我同筑的爱巢,还是老家那盘根错节的宗族大网?他眼里的情意,当真抵得过柴米油盐的消磨?

蓦地忆起与母亲决裂那夜,她眉心拧成个川字,将茶杯磕在紫檀案几上:"宁儿,婚姻不是风花雪月能撑起来的。门当户对四个字,苦口良药啊。杜华勤除了皮囊周正、学历光鲜,哪样拿得出手?想靠自己在北京扎根?做他的春秋大梦!要我说,找个本地姑娘入赘才是正道。"

我"腾"地站起身,瓷杯与桌面碰撞的脆响惊得猫儿窜上博古架:"华勤哥不是吃软饭的!校园里谈情说爱,哪能算计这些?"

母亲眼底浮起痛色,指尖划过我的眉骨:"妈眼里你永远是明珠。可要论容貌……"她忽然噤了声,我却听懂了未尽之言——在杜华勤那般芝兰玉树的人物跟前,我终究是黯淡的。

泪眼朦胧中抓起手机,听到他声音的刹那,委屈如决堤洪水:"华勤,妈的话像刀子扎心窝。"

"不愿在家受气,就搬来我宿舍。"电话那头的呼吸带着暖意,"老张回老家过年了,空着张床呢。"

我攥着行李箱拉杆站在筒子楼前时,压根没料到命运会拐向何方。直到验孕棒显出两道红杠,杜华勤腾空跃起的身影撞得日光灯管乱晃:"我要当爹了!这就去你家提亲!"

他在我家单元门前长跪七日,膝盖磨出血痕也要娶我。这招以退为进用得何其精妙?可当时我满心满眼都是他,连这点算计都当成蜜里调油的佐料。

出阁那夜,母亲抱着我哭湿半幅枕巾:"妈的心头肉啊……"我却强压着上扬的嘴角,生怕泄露了即将嫁作人妇的窃喜。那是母亲出车祸前三日,如今想来,真该给自己两个耳光。

机舱忽然颠簸,我自噩梦中惊醒。梦里我操控着洲际导弹,将杜华勤的村寨夷为平地。蘑菇云腾起的刹那,废墟里却伸出只攥着蟹钳的小手——正是年夜饭时被我生生掰断的那只。冷汗浸透真丝睡裙,我怔怔望着舷窗外的云涛,二十七年的人生像被掀开的锦盒,露出底下见不得光的龃龉。

杜华勤的睡颜在机舱顶灯下泛着柔光,仍是当年令我在图书馆失神的清俊模样。他给钰钰遗传了琥珀色的瞳仁,晨起会帮女儿扎歪歪扭扭的羊角辫。可这样的男人,真能斩断脐带般的宗族牵绊?

大年初二的阳光刺得人眼眶发酸。我抱着钰钰站在父亲门前,见他佝偻着背整理影集,喉头哽得说不出话。当我在婆家受尽冷眼时,这个总是笑呵呵的鳏夫,是怎样捱过三十晚上的孤寂?

"爸,我们来看您了。"杜华勤将礼盒堆成小山,父亲却盯着他眼下的乌青:"不是说单位值班?"我忙岔开话题,夸耀起婆家宴席上的澳龙——那本该是父亲凌晨四点亲自去海鲜市场守来的尖货。

"姥姥,我要吃披萨!"钰钰的童言稚语冲散凝滞的空气。父亲佯装嫌弃地披上外套,眼角却堆起笑纹。必胜客的霓虹灯下,杜华勤接完电话突然变了脸色,筷尖的薯条"啪嗒"掉进番茄酱里。

"出来说句话。"他扯我衣角时,指甲掐进手背的力度,像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06

他拽着我一路走到了店外的露天区域。

我只穿着件羊绒衫,冷得直哆嗦。

他好像没察觉,只顾着自己唉声叹气。

我忍不住开口:“您到底啥事儿啊?再不说我就要冻成冰棍儿啦!”

他这才注意到我穿得单薄,赶紧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给我披上。

我拉好拉链,问道:“是不是跟你爸妈有关系?”

他抬头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也没笑出来,继续追问:“到底啥事?逼你离婚?”

“怎么可能!”他讪笑着,“我爸那都是气话!他们……他们来北京了。”

“你说啥?!”我瞪大眼睛,“啥时候来的?!现在在哪儿?!”

“在……在咱家。”他低下头不敢看我。

“他们怎么进……”我话没说完就停住了,肯定是杜华勤把密码锁密码告诉他们的。

他们来干啥呢?是找我兴师问罪吗?

不至于吧?!

我用手把住杜华勤的下巴,固定住他躲闪的目光:“说!他们来干啥?!”

“我妈说……说……”这么冷的天,杜华勤脸上居然冒油汗,他终于开口,“说我大哥养了他们这么多年,该、该换我了。”

“哦……”我脑子有点懵。

养老?!

这是要在北京长住?

这可是赤裸裸的挑衅啊!

“大宁,你给我点时间,半个月,不、一个星期好不好?我一准儿把他们劝回去!”杜华勤冰凉的手捧住我的脸,“咱们俩说好的,不管遇到啥困难,都要一起面对,我答应过你,你也答应过我的,对不对?”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我爸领着钰钰远远走过来。

“爸,你怎么出来了?”我一脸懵。

“杜华勤!”我爸板着脸问他,“你爸妈是不是来北京了?”

“爸……你怎么知道的?”杜华勤挠挠头。

“你爸妈刚才在我酒楼里打砸抢,把招牌都给砸了,小方已经报警了。”我爸面色铁青地说。

“什么?报警了?那我爸妈现在人呢?”杜华勤傻眼了。

“大宁,你跟这小子回去他们老家以后,到底发生啥事了?!你在人家村子里杀人放火了?”我爸转头问我。

“我……”我一时语塞。

“奶奶不让我和妈妈上桌吃饭,还有好多人都为难妈妈,妈妈特坚强,一直忍着不哭。后来我们就提前回来了!昨天我们还吃了一整天折箩!龙虾鲍鱼折箩!”钰钰抢着回答,把知道的秘密全说了。

“是真的吗?”我爸重重看了我一眼。

我还没说话,杜华勤就急着问:“爸,我爸妈人呢?”

“在派出所呢啊!我说你这孩子是不是没说实话啊?你爸妈到底是农民还是黑社会啊?”我爸这话很重,平时轻易不跟人红脸的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杜华勤显然没注意我爸的话,他开始拨打他爸妈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

可都没人接。

07

派出所里,我再次见到了杜华勤的爸妈。

俩人背着手,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我再仔细一瞅,原来他俩的手都被铐到椅子背上了!

我差点没憋住,差点就笑出声来。

杜华勤瞅了我一眼,又用那埋怨的语气冲他爸妈喊:“爸啊!妈啊!咱不是说好了吗?你们这是干啥呢?是不是看我过得好,心里就不舒服?咋就跑去砸大宁她爸的店呢?”

婆婆一听这话,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华勤啊,爸妈来北京这么大的事儿,你媳妇别说接我们了,连个面都不露啊,儿子啊,妈这心揪着疼啊!我那品学兼优的高材生儿子,在北京过的是啥日子,爸妈都明白了啊——是一点儿主也做不得啊!他们北京人不是礼数最多了吗?爸妈就是想问问咱亲家,公婆大老远跑来,儿媳妇躲起来不见我们,这是啥规矩啊?”

我瞅了一眼老爸,他脸色青灰,紧紧咬着牙关。

杜华勤尴尬地说:“妈您说啥呢!大宁她是身体不舒服……”

我一把推开他:“妈,首先,华勤根本没告诉我您要来,其次,这也不能成为你们砸我爸酒楼的理由吧?就因为我没去接站?!”

婆婆剜了我一眼:“谁砸东西了?那是你们那个狗眼看人低的方经理,拦着不让我们上去找你爸,还撕巴老头子的衣服,老头子才急了的!是那个方经理先动手的!”

就在这时,方经理从里间走了出来,扬了扬手里的U盘:“老太太,现在这个社会,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一套可不时兴喽!”

老爸终于开口了:“方源,到底咋回事?”

方经理叹了口气:“我刚把监控证据提供给警察,他们说证据确凿,三年没跑。手机上我也备份了,您看——这老头儿一进来就把门口的两个花瓶都给推倒了!迎宾去拦,被他一把甩到地上,整个儿一土匪!我一迎上去,就被这老太太把衬衫都撕破了!”

方经理举着手机的胳膊上,横七竖八几十条血印子。

杜华勤听了这话,面如死灰。

老爸则看向我公婆。

婆婆老脸一红:“撕你衣服怎么了,是你不好好说话在先!”

方经理气极:“你遇到砸你店的,能好好说话?!”

杜长喜正要大骂:“你个……”

杜华勤低头在手机上查着什么,此时突然大喝一声:“爸!您闭嘴吧!”

杜长喜挣扎了一下:“你小子就这么跟你爹说话?我手要是没绑着,准给你两个大耳刮子!”

杜华勤低声道:“爸,您也知道您手绑着了?咱家庭矛盾,没必要闹成这样的,您那臭脾气啊,真得改改了!”

杜长喜哼道:“什么家庭矛盾?马上就不是一家了!我让你离婚,你离了没有?”

老爸的脸登时变得通红:“大宁,你公公说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杜长喜得意道:“现在知道着急了?也知道你这骄横跋扈的闺女,带着个女娃二婚没人要了?”

如果不是我和方经理拉着,老爸立时就要冲上去:“你说什么呢?!”

杜华勤也死命拦着我爸:“爸!您别生气!我怎么会跟大宁离婚呢?我爸啊,其实他有点老年痴呆了,十月份就诊断出来了,您真别跟他一般见识,爸我求您了!”

老爸疑惑了,打量着公公:“老年痴呆?不像啊?”

杜华勤连连点头:“老年痴呆有好多类型的,他这种就是暴躁易怒型的……”

“小兔崽子你放什么屁呢!”杜长喜一声暴喝,“你他娘的才痴呆!老子清醒得很!今天老子把话撂这儿了——你爸妈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赶紧跟这个城里媳妇离了,你不离,我们老两口就不走!”

婆婆疑惑地问:“华勤啊,你爸他真痴呆了?”

杜华勤的焦急不像假的:“妈!您怎么也不记事儿啦?您忘了,诊断书还锁在那个红柜子里呢!”

关于红柜子,杜华勤跟我提过很多次,那是他们老杜家放一切贵重物品的地方,比如说——冰糖。他给我讲过十几次他小时候偷吃冰糖的事,让我觉得非常地匪夷所思,甚至怀疑他是从什么困难年代穿越过来的。

我狐疑地看着婆婆,却见她拉住杜华勤低声道:“孩子,在老头子跟前,咱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个吗?”

杜华勤也低声道:“妈,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爸闯祸了,人家要不知道他有这个病,是要让他赔钱坐牢的!”

婆婆眼神一凛:“不能吧!不就打碎两个花瓶,挠了那个方经理几把吗?”

杜华勤苦笑:“妈,那两个花瓶是古董,是大宁她爸老同学送的,一个就十几万!”

婆婆瞪大双眼:“啥?那么贵重的东西,他就那么大模大样摆在那儿?!”

杜华勤看了看我的脸色,又低声道:“妈!高档酒楼!这是牌面儿!爸这回是闯了大祸了,他这病啊不能拖了,得尽快治了!”

老爸看向我:“大宁,你公公真痴呆了?”

我看了看杜长喜,此时他的状态的确很不对劲,两只眼睛看着我们,可目光的焦点,好像在很远的地方。

我正要说话,杜长喜突然笑了起来:“我城里的儿媳妇要回来了!老七啊,城里儿媳妇!我儿子出息了啊!”

…………

此时,不用我再多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杜长喜的确很不正常。

可我还是有点疑惑。

于是,在警察过来以后,我借口去卫生间,给嫂子焦霞拨了个电话。

“大宁啊!”焦霞的语气有点乱,“你……你好着呢吧?见着爸妈了吗?”

“嫂子,咱爸,杜长喜,他得啥病了吗?”我直接问。

“没有啊,他年前才体检过,除了血脂高没啥毛病!”

“那……”我又问,“他得老年痴呆了吗?”

“啥?!”焦霞笑了,“他一天到晚打麻将比谁赢得都多,怎么可能痴呆!”

…………

挂断电话,我一阵脱力。

我居然嫁到了影帝之家?

一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影帝?

08

「安宁?!」

刚从卫生间出来,我肩膀突然被人一拍。

我回头一看,是个清瘦男人,戴着眼镜,正站在洗手池边。

这脸看着有点眼熟。

「方……方星伟?」我有点不太敢确定。

「嘿!还能叫出我名字来,可以啊安大宁!」方星伟擦干净手,又擦了擦鼻子,声音挺高兴的,和我这会儿的心情差远了。

方星伟是我高中的同桌,学习特别棒。看他擦鼻子这动作和高中时一模一样,我瞬间有点感慨时光过得真快。听到他叫我高中时的绰号,更是觉得像回到了过去。

「方律师!这次实在是麻烦您了!我这就送您回去吧!」一个衣着挺讲究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对他说。

「您先回吧,我这儿遇到个老同学。」方星伟对他点点头。

「律师?你怎么改行了?你不是读的理论物理吗?」中年男人走了后,我好奇地问。

「嗨!理论物理就是个死胡同!我啊,硕士的时候理转文了。」方星伟又擦擦鼻子,「你这是……观光来了?」

「有人砸了我爸酒楼,我们过来处理下。」我简单地说。

「啥?大过年的安叔叔的店被砸了?谁啊这么损?」方星伟惊讶极了,「你们找律师了吗?我哥怎么没跟我说呢?」

「你哥?」我一头雾水。

「方源!安叔叔店里的方经理!你认识吧?我表哥!」他说着,就看到方源的身影一闪而过,忙高喊一句,「哥!」

「诶……」我想要去拦,但他们已经互相看到了对方。

家丑,瞒不住了。

……

三分钟后,方星伟和方源的交头接耳结束,方星伟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哎呀我说安宁啊,你现在怎么这么怂了?」

「……」我无言以对。

方源拉了他一下:「大伟,怎么说话呢!」

「本来就是啊!上学那阵儿,你拽着我领口给我拎起来的那气势到哪儿去了?」方星伟没停口,「你公婆还有你这个二十四孝老公,这是合起伙儿来消遣你呢!你还要和解?」

「我要和解?」我看了一眼方源。

「安叔叔好像有这个意思。」方源皱眉道,「你说你这公公,既然老年痴呆了,为啥不好好搁村里待着,跑北京瞎晃什么呢!」

「他没痴呆,装的。」我咬住嘴唇,「方星伟,这种情况是不是需要鉴定是不是老年痴呆?」

「这个咱先不论,」方星伟道,「我先问你一句话——你跟你老公的日子,还打算过下去不?打算过,咱有过的法子;不过了,咱就好好给你出口气。」

两人都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我老公他……如果不跟他农村那个家有牵扯的话,他是个很好的丈夫和父亲……」

「哦,那就是不离呗!」方星伟摸了摸下巴,「那就铁定要和解了!老年痴呆这个不好鉴定,容易扯皮拖时间,咱们就在赔偿金上面好好研究一下!一次就得让他们肉疼,再不敢造次!还要让你老公给你写保证书,保证不让他公婆还有他那些嘀里嘟噜的农村亲戚再来烦你们!」

我看着方星伟,他依然是上学时候那种有点欠欠儿的神情。一时间我还有点恍惚——不过是跟着杜华勤回了趟他们老家,怎么他家人就闹到这个地步了?我的生活为什么瞬间就分崩离析了?

「你看着我干啥?哦,是怕请不起我吗?放心啊,我给你个老同学的友情价——等这事儿了了,请我吃顿火锅就行!」方星伟嘻嘻哈哈道,「安大宁同学啊,人均二百就行!」

「可是我公婆要来我家长住了……」我一点儿也嬉笑不起来。

「这样,你把前因后果跟我详细说说……」方星伟也收起了嬉笑。

……

二十分钟后,我们走回派出所的办公室。

「大宁啊,你干什么去了?打你手机也不接?」老爸把钰钰递在我怀里,「你公公得病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啊?」

我看了一圈,杜家的三人都不敢跟我对视。我深吸一口气:「爸,这不是还没确诊吗?我想着大过年的咱先不说这个了,就没想到杜华勤他爸妈会不跟我打招呼就跑过来,他爸还犯病去咱家店里砸东西,这事儿啊,纯属事发突然!」

杜华勤长出了一口气,满脸堆笑道:「就是!爸,这事儿啊,就是个乌龙!都是误会,咱一家人,说开了就好了!」

「不过呢,」我继续说道,「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我爸这店大过年的让砸了,多不吉利啊!这一年的生意都得受影响!再说,那俩花瓶,正经拍卖会上拍得的,杜华勤你也知道,那俩花瓶放到现在是个什么价了。」

「大宁,你什么意思啊?」杜华勤脸上的笑容顿时又凝固了。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赔钱啊!」我伸出五指,「至少得这个数!」

「啥?五万?」婆婆脱口而出。

「不,五十万!」我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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